大巴车开了一天**才到达小镇,她下车看了一眼四周,比她想的要荒凉的多,人烟稀疏,窄窄的一条柏油马路,坑坑洼洼,远处夕阳的余晖中崇山的线条也变得柔和。
中年女人要去下个镇子,告诉她在镇子上休息**再走,夜里危险。
程宥宁打算找个小旅馆,茫茫然地往前走。
“哎,你去哪?”后面有人说话。
她回过头去,是在通铺上的那个男孩儿,程宥宁也不知道为什么给他定义为男孩儿,他长得不高,身形还削瘦,旁边有两个鼓鼓囊囊的旅行袋,穿一件很像工作服的短袖,牛仔裤洗得发白,脚上是一双胶底军鞋,脸色黝黑,程宥宁觉得那是晒的,因为他露出的手臂明显是两个颜色。
她站在那里不搭话也没即刻走开。
“问你话,怎么不理人?”男孩儿有点儿不高兴,他上前两步站在程宥宁身前。
她立刻下意识的后退。
男孩儿挠挠头:“我像坏人么?”他退开一些距离,“我二叔一会儿来接我,顺路的话把你带上,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多危险!”
可能他是听到了她和车上中年妇女的谈话,程宥宁想了一会儿,人生地不熟的,她把纸条摊开给他看。
男孩儿凑过来,盯着纸条好一会儿,又挠头:“我不认识字!”
程宥宁很想翻翻白眼,不认识看那么认真。
她收回纸条,看了一眼,答:“小,小沈庄。”
“哦,我认识的,你的字写的太难看了,我住李家堤,我叫李盛,你叫什么?”男孩儿笑起来。
“程宥宁。”
她说得很快,声音也小,李盛只听到一个姓,疑惑地看着她:“小沈庄没有姓程的,你是谁家的?”
还没等她回答,接他的人就来了,原来所谓的接是一辆牛车,程宥宁脑子有点不够用,这是个什么地方啊!
李盛把行李搬上去,看她还站在原地,扯着嗓子叫她:“上车啊!”
程宥宁“哦”了一声上去了,李盛把行李递给她一个:“坐着!”
估计行李里面有被褥,因为软乎乎的。
等走起来,程宥宁才知道为什么要用牛车了,因为这个地方根本不通车,山路泥泞,越走越颠簸,她坐在车上,差点吐出来。
“你为什么带着口罩?不憋得慌?”李盛问她。
当然憋!她简单回答:“感冒了。”说完咳嗽两声。
“你摘下来就没事了,”李盛看了看山间,“咱们这儿空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