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的位置是按照进演艺圈或者歌坛的先后顺序来排的,可是那些光有辈分没有人气的实不符名的老前辈们也不愿意来露这个老脸,以至于凌薇竟然阴差阳错的被排到了首席!——和一群开拓港都流行音乐的鼻祖们坐在了一桌。
而同桌的人们,都是后世的她们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人物,这让凌薇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在等待那一位位大师的到来的时侯都很忐忑。
她心中愈是忐忑,脸上就愈是冰冷,让坐在不远处的梅姐笑容越来越僵硬,到了最后不得不让jessie去提醒一下她:“老前辈们快到了,让她快别板着张脸了。走过去的时候自然点,不要着急。”
梅姐吩咐完后扫了眼场边缘的媒体记者们,他们架起的长枪大炮都能绕着中间的艺人们围一圈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拍摄,其他艺人们保持自然的微笑都来不及,也就凌薇敢冷着一张脸,梅姐看得都快晕过去了。
不过jessie走到半路就顿住了脚步,不知该进该退。
许承淮在凌薇边上的座位坐下了。啊,他也在这一桌,而且看那架势,似乎还想和凌薇开聊?
jessie看了两秒,不动声色的退走。
另一边,凌薇在许承淮坐下后就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客气却略显疏离的和他打了个招呼。
她这反应落在娱记们眼里也算正常,毕竟前几个月刚闹过绯闻,想要避嫌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了,只是他们想看到的并不是这个景象,他们想要的是爆点,因此眼珠子都一错不错的盯着那两位,手指都按在了快门键上时刻准备着,心里都在呐喊:来点互动吧!来点爆点吧!
许承淮没让他们失望,低头凑近了凌薇,好似在耳语什么,记者们看到这一幕激动得手都抖了,一些拍摄角度好的记者兴奋得满面通红,快门不停的按,相反,位置不大好的记者就低声咒骂着,本着有总比没有的好,还是得不停按快门。
许承淮说了什么除了凌薇,谁也无从得知,只是凌薇的脸色并不大好,她掩饰得很好,很多人没捕捉到她脸阴沉下来的那一瞬间,可刚进门的习云倒是恰好看到这一幕。
还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她就被一大群蜂拥而上的记者们团团围住。
“jane,听说你最近收了三个徒弟,他们今天也来了吗?”
习云笑道:“不算徒弟,我哪里有当老师的资格?只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稍微指点下他们而已。”
徒弟哪里是能乱认的?一旦认了,他们往后就要荣辱与共了。这是一个很严肃的事情,媒体们想套她的话做新闻,也未免把她想得太嫩了点。
那些记者们听了这个答案果然不甚满意,马上追问道:“可听说你今天就带来了一个徒弟,还要上台表演呢!叫果心对吧?”那人说着得意的晃了晃手中那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提前拿到的节目单。
“没有举行过正式的拜师宴的,都不能算拜师,不是吗?”港都人不是都很重视这种传统么,那她就拿这话来堵他们的口。
记者们还真的被她给噎了噎,但却越挫越勇,“就算没有仪式,但你已经推她出来了呀,那不是更胜仪式了吗?”
“对呀,jane.据说你从星辉的一大群新人里就挑了三个出来,他们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还是说你偏好他们那种类型的?能不能跟我们透露一下?”
习云故意放低了声音,“我的喜好如何,你们不早就知道了?”说着她的目光朝包围圈外边投去。
记者们集体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就见周怀远正从记者对习云的包围圈外进来,应是正好听到了她自以为很轻的狂放之语,眼里有点无奈,却依旧满含着任谁都看得出来的甜蜜,他走上来直接揽过习云的肩,对见着他后满眼放光满手闪光的记者们简短说了一句:“老师们都在后面。”
这话听得那些娱记们恨不能一个人劈成两半来用,不过赶新闻的要旨就是要冲在最前面拿第一手消息,所以他们几乎没有犹豫多久就一狠心,对两个微笑看着他们的人猛拍了一阵,随后立马抬腿奔向后面了。
有个和周怀远有几面之缘的小记者在走之前郁闷得嘟囔了句:“周老师太坏了!”
这话引得习云噗嗤一笑,那小记者一愣,条件反射的抬起手把这笑脸拍了下来。
第二日,他们俩就上了那家报刊的头条,这张照片在后来也被评为港都年度最真实完美的抓拍。
照片里的习云捂嘴笑得眉眼弯弯,而周怀远则揽着女友,微垂着头,嘴角隐隐约约勾起,难得露出了一丝坏坏的味道。他的粉丝们看到了都疯狂了,直呼:“远仔太正了!!!鼻血都要流光光了!求对我们也这么笑!”
而习云的粉丝们则分裂成两半,喜欢她的女粉丝们大多对周怀远也挺有好感,所以都很看好他们,甚至期待他们能有更多粉红泡泡;而男粉丝们则难掩酸意的嚷嚷:“现在看起来,周怀远也未必是谦谦君子啊,jennie要小心,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啦!”云云。
习云没事最喜欢搜集粉丝们的新动态,在网络没有后世普及的情况下,她能安排几个人潜进自己的粉丝团当情报员也真是蛮拼的。
所以粉丝们的这些言论她全部及时接收到了,简直乐不可支,还似模似样的学给周怀远听,本以为男神会不屑,没想到他淡淡道:“一群上蹿下跳的猴子也值得你一天到晚费那么多时间精力守着他们的消息么?”
上蹿下跳的猴子……o(╯□╰)o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们?”习云条件反射的维护自己的小兵。
不想这句话彻底惹怒了积醋已久的周怀远,他重重一摔手中的剧本,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怒气冲冲的朝习云走来。
习云被他突如其来的阴沉气场镇在了原地,都忘了要逃,等周怀远到了眼前才后知后觉的缩起了脖子,眼神四处乱瞄寻思着逃生路线。
周怀远看她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都气笑了,这一破功,习云反应很快,立马逮着机会就扑上去圈住他的脖子软声软语的求饶:“不要生气吖,你知道的,我最喜欢你了。”
“少来这套。”周怀远别开脸道,语气却不自觉的松了下来。
可习云没发现,犟脾气也上来了,索性松开了他,抄手在胸前,“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怀远不可置信的瞪着她,还有那乌黑的眼眸里闪着的是什么?委屈?!
她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她怎么不知道?习云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她一个劲的给自己催眠:别看他!别心软!可最后还是拗不过那倾注了二十几年的迷恋。
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能肆无忌惮的对她露出这样的神态。
过了几息,习云低下头闷闷的说了句:“我以后不花那么多时间在他们身上,总好了吧。”
周怀远诧异于她前后的忽然转变,细细回想后,觉察到了原因,心内得意,面上就不自觉的现了出来,看得习云气不打一处来。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习云咬牙道,“我要是以后再心软,我就不姓习!”
“好啊,那你就姓周。”男神接口接得很顺溜。
“你这叫近朱者赤吗?”
“好像是近墨者黑。”男神一板一眼的纠正道。
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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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夜的三大爆点呈三足鼎立,只是这三足都恰巧是星辉的,这让其他为此宴精心准备很久的人们,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