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提,郁博士从我得救开始,就第一时间跟踪我的中毒情况,拥有我的各种体征变化记录——这对我的治疗有很重要的参考作用,如果我去找别人诊治,很难相信自尊心极强的郁博士,会把那些资料让出来。
“毒王”我没见过,暂且不提,但是这段时间对郁博士的了解,让我感觉,郁博士不会耽误我的救治,他至少是目前冬山市最有可能治好我的人。
于是我大略向班长说了我的理由,并且要求班长为我保密,不要对我老爸、艾米、小芹以及其他人提起我得了病毒性心脏病。
“为什么?”班长不解,“身为心脏病人,让身边的人知道自己的病症,是很重要的事情,否则,万一他们没有分寸地和你玩闹……”
我摆摆手打断了班长的话,“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其实我的心脏病症状有所减轻,我甚至可以在3分钟的时限内,做百米冲刺或者一般程度的打斗……”
班长被我这句话给气坏了,“你……你都得了心脏病了,还要跟人打架?”
“我只是举个例子,刚才我和庄妮纠缠的时候出了意外,主要是因为我过于愤怒,所以虽然算不上做了激烈运动,但还是引发了心脏病。”
“也就是说——”班长沉吟了一下,“你现在不但要避免剧烈运动,还要尽量维持心情欢愉,决不能生气?”
“基本就是这样。”我点点头,“班长,除了郁博士和艾米的保镖彭透斯以外,你是唯一知道我得了病毒性心脏病的人,希望你能帮我保密。”
我有意漏掉了艾淑乔,现在我不打算让班长雪上加霜,在知道我得了病毒性心脏病之后,又知道我有一个那么狠心的母亲。
“我……我知道了。”尽管不完全理解我的做法,班长还是同意了我任性的要求,可能是因为她觉得我目前的情况,不适合跟我争执,让我生气。
第732章 另一种易碎品
同意了在病毒性心脏病这件事上,为了我对其他人保密之后,我感觉到,班长对我的态度,和之前任何时候相比都有了明显的不同。
“你、你想吃个苹果吗?”
班长柔声向我询问,并且稍微拉动自己被我握住的手,表示自己需要这只手来削苹果。
但是我并没有放手允许她离开的意思,班长也只好任由我拉着。
仿佛患了心脏病的我,成为了她眼中,比瓷器还需要保护的另一种易碎品似的。
不但身体需要保护,心情也需要保护,因为有了庄妮引我生气,导致发病的前车之鉴,班长开始有意识地避免和我争执,有意识地让我保持心情愉快了。
我突然意识到,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我似乎拜病毒性心脏病所赐,在班长这里获得了不得了的特权。
班长认为我是病人啊!超级需要关爱和照顾的病人啊!
而且连我老爸都不知道我是病人,班长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更要加倍地给我关爱啊!
这是什么节奏?这是我能向班长撒娇的节奏吗?这是我向班长提出一些平时她不可能答应的要求,也可能迁就我,至少绝不会对我发怒的节奏吗?
证据之一,就是我这么长时间拉着班长的手,她保持同一姿势都快麻木了,也没提出让我放手啊!
班长现在是拿我当宋朝花瓶一样供着了啊!生怕我的心情遭到一点点破坏,进而引发病毒性心脏病啊!
其实我没那么脆弱啦,庄妮是戳在我的逆鳞上,才引得我火冒三丈的,平常的交往,我不可能生气到心脏病发作的程度。
但是……可能是我有点坏心眼吧,如果能得到班长的特殊对待,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非得改变班长的既有观点呢?
“好吧,吃一个苹果也可以。”
我一边说,一边大开天恩地放开了班长的手,班长摩挲了一下发麻的手背,没有多作停留,出门给我削苹果去了。
大概是怕我等的着急,没用多久就小跑着返了回来,用宫彩彩带来的防摔盘,托着一个削得极其完美,找不出一点瑕疵的圆苹果。
“这样行吗?”班长双手托着苹果盘,征询我的意见,“如果你不习惯整个吃,我可以把它切一下。”
“整个吃就行。”我随手从盘子里取过苹果,张大嘴咬了一口,很甜,汁液很多,有一些细微的汁液掉在了班长的床单上,一向有洁癖的班长,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甚至强迫自己不往弄脏的床单上看。
我心中发笑,不知不觉改变了坐姿,变成了半躺半坐,靠着铁质床头,一副养病的姿势了。
班长赶忙拿起枕头垫在我的后背和床头之间,生怕我被硌到。
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还真是有点让人上瘾,我吃着苹果,刚才被庄妮勾引起来的心头阴云,现在全部散去,变得艳阳高照,恨不得哼起歌来。
“手给我。”我厚颜无耻地向班长提出要求,想知道班长会作何反应。
班长稍微犹豫了一下,红着脸把手递了过来,不过跟上次相比,换成了另一只手,可能是上一只手的麻劲儿还没完全褪去。
就这么迁就着我这个病人,班长让我握着她的细白的手,吃完了整个苹果。
班长把苹果核接过去,征得我同意,暂时从我的掌握中抽出自己的手以后,起身把苹果核扔进了屋角的废纸篓里,我估计平时那里不会放食物残骸,今天是为了我破戒的。
拿来纸巾,关怀备至地替我把双手擦干净以后,班长静待在我旁边,似乎在等待我的下一个吩咐。
诶?舒莎的表现好人妻啊!这种妻子照顾生病丈夫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班、班长!”我不知为什么有点口吃,我都不知道我脑子里现在闪现了什么古怪想法。
“我在这儿。”班长也显得有点局促不安,看上去倒像是旧社会刚过门的小媳妇。
“叫我声老公行吗?”
上面那句话一定是没有经过我的大脑,天知道我为什么要提这么离谱的要求。
“你……”
班长羞红了脸,想要发作,又担心惹我生气,害得我心脏病也跟着一起发作。
最后强忍下来,把红霞遍染的双颊别到一旁,满脸苦闷,眉峰微蹙道:“这种玩笑别跟我开了,你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吧。”
我捕捉到了班长话里的漏洞,好奇道:“听你这意思,只要我治好了心脏病,你就叫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