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学习委员的宫彩彩,劝同学自力更生完成课业,属于本职工作。
“像我这样的大艺术家,哪有时间来浪费在枯燥的数学上啊!”小芹大言不惭。
“大……大艺术家?”宫彩彩显然还没看过小芹的惊世画作。
“不提那个了——”小芹摆了摆手,“你吹了半天风,也应该把作业借给我抄了吧?”
宫彩彩忽闪着眼睛,不明白吹风和抄作业之间存在什么因果关系。
“这还不明白嘛!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能够这么凉快,是因为吹了我的风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以后的理科作业都拜托你了!”
“你……你的风?”对小芹的说法,宫彩彩表示完全理解不能。
小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是我的风啊!你不知道冬山市的风都归我所有吗?如果用一只海螺来过滤的话,还能听见风儿在说:水芹老师的漫画最伟大了!凡是攻击她画工不好的都是出于嫉妒!”
宫彩彩拘谨地从窗口前挪开一步,生怕因为吹到更多属于小芹的风,而被课以重税。
“可、可是,物理课上讲,风是由太阳制造出来的啊!”宫彩彩小声辩驳着。
“哦,太阳也是我的。”小芹面不改色,“仔细观察太阳黑子的话,上面还写着我们家历代祖先的名字呢!”
小芹的歪理邪说让宫彩彩完全呆掉了。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双雪莲般洁白的手,从后面揪住了小芹的两只耳朵。
并不是很用力,只是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班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小芹的身后了。
“我真没想到啊,小芹——”班长说,“你居然也会趁我不在,来欺负彩彩取乐,看来以后不能对你掉以轻心了。”
耳朵被揪住的小芹,脸上露出的仓皇表情,跟这种情况下的熊瑶月一般无二。
“班长你不要揪我的耳朵啊!”小芹哭叫道,“我从小体弱多病,耳朵也很不结实,万一被揪掉了,我就该变成折耳猫了!”
班长并没有听小芹的话,立即放开她的耳朵。
“你向彩彩道歉!保证以后自己写作业!”
“作业?跟作业有什么关系?”小芹突然装起傻来,“我是在和彩彩讨论科学问题啊!彩彩说风是因为太阳的原因才出现的,我持反对意见,我认为……”
“你认为风是怎么出现的?”
“我认为,是由于剧情需要才会出现的……”
“啊?”
“本来就是那样啊!不管是漫画还是电影电视剧,风在什么时候出现,只决定于主人公什么时候摆pose啊!所以我看见彩彩在吹风,就身不由己地想跟她发生一点剧情嘛!借作业抄什么的……”
到底又回到作业上面了啊!班长都被你气得无语了!
我和班长昨天约定,在放学以后,要去宾馆对我的老爸进行“家访”。
班长嘱咐我,先各自回家,尽快吃完晚饭,然后在公共汽车站碰头,一起去东城区的那座宾馆。
第467章 见家长
之所以不找我老爸一块吃饭,是班长越来越觉得,如果和我们父子同桌用餐,这次出于公心的家访,就仿佛变了味,成了交流私人感情的场合。
我在家里吃了苏巧做的晚饭,动身去宾馆之前,突然想到冰箱里的食材快要用尽了,我又暂时没时间去市场,于是我把那张500元的超市购物卡(就是我和班长抽奖时中的)给苏巧,让她抽时间去超市里逛逛,买些两人吃的东西回来。
不知不觉中,我好像真的把苏巧当成女仆来使唤了。
7:15,我和班长在公共汽车站碰头,关于怎么坐车去老爸的宾馆,班长好像比我还熟,自从学校允许携带手机之后,班长就下载了很多可以省钱的应用,基本都是带有“优惠”、“折扣”、“团购”字样的,怎么更好地利用公交系统,自然也有相应的应用。
路上没有发生什么值得记录的事情,只是我装作随意地问班长以后想上哪一所高中,班长随口说:“冬山三中就可以吧。”
三中、就可以!?
班长你这么随意的口气是怎么回事!那可是本市最好的高中啊!上一届中考,二十八中只有三个人考上三中,而且这三个学霸别出心裁,像刘关张一样歃血为盟(真的喝了鸡血),发誓要在三中见,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以刚刚摸线的成绩坐上了三中的录取末班车。
班长你在日记里写“希望能上同一所高中”,难道指的是三中这个学霸集中地吗!凭我的成绩,别说是喝鸡血,打鸡血都考不进去啊!
对于未来感到绝望的我,垂头丧气地把班长带进了宾馆——看见有一些大学生情侣互相依偎着往门里面走,班长有点犹豫,但是终于鼓励自己身正不怕影斜,挺起了胸膛。
有点神经衰弱的宾馆前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班长,虽然我们两个在气质上都比同龄人要成熟,终究还没到18岁。
“我们是正规宾馆,有身份证才能开房。”前台以平板的语气告诫我们,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想到钱包里放着吴升的身份证,差点忍不住把它拿出来,说:“一间蜜月套房,谢谢。”但是妄想只能是妄想了,我真这么说的话,班长拂袖而去已经是最给面子的反应了。
于是我向前台解释,我们是来找人的,并且说了老爸的房间号码。
西装革履,连眼镜镜片都擦得一尘不染的老爸,开门迎接我们,却没有见到预料中的班主任,很是诧异,他先请班长坐下,然后把我拉到一边,附耳问道:“你们于老师怎么没来,这小姑娘不是你们班的班长吗?”
我歪了歪嘴,“于老师跟你不熟,怕你揍他,于是班长就替他来了——我在电话里原本就说了是班长来不是班主任来啊,你没听清吗?”
老爸露出很委屈的表情,“你们的于老师胆子也太小了,每次开家长会,他都不敢跟我说话,我还以为这次他终于开窍了呢!不过,你们班长找我,到底是要说什么事情啊?她看上去一脸严肃,好像对我很不满意啊!”
“没事——”我没心没肺地说,“你当大学教授的时候,不是教过很多女大学生吗?现在连一个女初中生都对付不了了?”
在我的鼓励下,老爸重新坐到了班长对面,隔着一张茶几坐在两张沙发椅上面的他们,像是两个交战国家的谈判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