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她沾着水分的手,在干枯的伤疤上摩挲着,稍微刺激了我的背部神经,让她误以为我的伤疤仍然会疼。
“一点都不疼,倒是你这么摸着它……弄得我怪痒痒的!”我实话实说。
“如果女演员身上有这么大块的疤,就要退出演艺圈了。”艾米有点唏嘘地说。
“所以我不是女演员真是太好了!就算再来三道这样的疤,对我也没什么损失的!”
艾米小小地沉默了一会,“也就是说,以后我发生危险,你也会像上次一样,奋不顾身地来救我吗?”
“绝对会的!”我毫不犹豫地答道,“断手断脚我都不在乎,一点伤疤有什么可惋惜的!”
“那倒也是……”艾米穿着泳装站在浴缸中间,一头金发湿漉漉地垂在脑后,“如果能和上帝做交易的话,用丑陋的男仆来换美丽的我,对这个世界也算是很划算了……”
“别气我好不好!我去救你,跟你是美是丑没有关系啊!”
突然感到,有什么极柔软的东西,和我背部的伤疤发生了亲密接触。
第一下没弄明白,第二下我才判断出来,是艾米双手扶住我的后背,在用舌头舔我的伤疤啊!
刚刚舔过冰激凌的,三角形的,像小猫一样的粉红色舌头啊!
“喂喂,你干什么啊?我今天还没洗澡,伤疤上有很多细菌的!”
我稍微转过头来阻止她。
艾米向我抬起眼睛,但是舌尖并没有离开我背部的伤疤。
“我只是想尝尝忠诚的味道。”
“啊?”
“你们天朝的《西游记》里不是说,高僧的肉吃了能长生不老吗?我想尝尝你的肉,忠仆的肉说不定会对主人有益呢!”
“伤疤又不是肉,而且你用舔的……”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到伤疤的边缘猛地一疼,艾米居然用牙齿咬住伤疤附近的死皮,撕下了我的一小块皮肉,嚼了两口咽下了肚子啊!
泥马你吃人肉啊!你是西天路上的妖精啊!如来佛祖怎么没有收了你啊!
吃完了还不算,还向我露出嫌恶的表情!?你对得起肉食的提供者,你的哥哥大人吗!
“是苦的!”艾米皱着眉头评论道。
废话!伤疤附近的死皮能有什么好味道!不过忠诚的代价经常是苦涩的,你无意中说的话倒是很接近真理啊!
我嘬着牙花子,从浴缸边沿跳起来,跑到镜子前去看后背有没有出血,还真特么出了点血啊!熊孩子的世界真是不能理解啊!艾米你下手……不是,下嘴也太狠了!
“你过来。”艾米在浴缸中间要求我。
“我过去干什么?”我警惕地问。
“血……”
“血怎么了?”
“我还想尝尝你血的味道……”
特么的不只是吃唐僧肉的妖精,还是吸血鬼啊!你中西合璧了啊!
不给你喝!就不给你喝!哥哥的血不是用来喝的!虽然为了保护你流多少血我都不在乎,但是不会平白无故地让你喝啊!
第414章 奴隶制
“你不用怕——”艾米站在浴缸中央叉着腰对我说,“我只是喝一点你的血,然后再把我的血分给你喝,这样你就可以和我订下新的主仆契约……”
别以为我没看过吸血鬼电影啊!你说的是成为吸血鬼的“初拥”仪式啊!虽然现在在学校里,“初拥”指的是“初次拥抱”,跟“初吻”并列,但是别以为我的知识跟他们一样肤浅啊!
不要以为自己皮肤白,又对阳光过敏,就是吸血鬼啊!有你这么爱吃薯片的吸血鬼吗!有你这么爱喝可乐的吸血鬼吗!觉得自己是吸血鬼,这是欧美小孩子中二病的一种体现啊!我妹妹提前得了中二病了啊!看来只有靠我这个思维完全理性,绝不中二的哥哥来拯救她了!
“吸血鬼这么不科学的东西,在世界上根本是不存在的!”我认真严肃地教育她说,“至于《暮光之城》那种电影更是不能看,导演已经开始让吸血鬼和狼人搞基了……”
“我知道,我知道了——”艾米不感兴趣地打断了我的说教,“本来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那么认真干嘛?吸血鬼就是你们天朝所说的封建迷信,弱智才认为这个世界上真有吸血鬼呢!”
“你真是这么想的?”妹妹不是中二病让我非常欣慰,不过总要确定一下以防万一,“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想喝我的血?”
“嗯……妈妈接待过一个非洲巫医,他跟我们说,喝下别人的血,然后再举行某种特殊仪式,就能让那个人成为你永远的奴隶……”
搞了半天还是封建迷信啊!还是有一万年历史的非洲迷信啊!我说会永远保护你你还不知足,还打算用巫术把我变成你的专属奴隶吗!你的控制欲真是跟艾淑乔一脉相承,强得不得了啊!
我严厉地批评了她的错误认识和错误想法,暗示她艾淑乔的教育方法是不对的,与人相处时不能总想着控制别人,要将心比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总之巴拉巴拉谈了一大堆,我自己听着都烦。
果然艾米不愿意听了,她捂住耳朵,大叫道:“男仆真啰嗦!真啰嗦!真啰嗦!当我的奴隶有什么不好?你不是说爱我吗!连给我当奴隶都不肯,说爱我果然是骗人的!”
“爱一个人,又不是非要给她当奴隶不可……”
话说到一半我沉默了,毋庸置疑爱着我的小芹,我的确可以对她予取予求,几乎不担心任何事情会遭到拒绝,这样的小芹,还不算是我的奴隶吗?
而对于班长,她所提出来的要求,甚至她没有提出来的,仅仅是她的愿望,我也会尽我所能地帮她达成,我对她的好感确实让我变相成了她的奴隶,至少也是最新一号的忠犬。
爱这种东西,果然是谁先爱谁先输,先把爱说出口的那个人,要免费给对方当一辈子奴隶吗?怪不得有大师说“沉默是金”,这句警语一定是他跪在洗衣板上的时候想出来的啊!
见我话说到一半不说了,艾米以为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于是得意洋洋地从浴缸里迈步出来,身上的水珠也不擦了,拽了条毛巾披在身上,一摇一晃地走回了卧室。
像一只滑雪的企鹅一样,艾米面朝下地扑到沙发垫子上,转过头来问我:“男仆,你以后打算同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