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2)

非正式恋爱 玉胡芦 2928 字 15天前

算算他们和好的日子,隔天陈勤森竟然又若无其事地对自己用尽柔情。彼时邹茵坐在电脑前,气得眼圈都红了。她那天还因为他的一句“老子爱过的女人”而心颤,甚至在最后刻骨铭心的那一刻,又容他在她里面内-摄了。现在想想不是自作多情犯蠢吗,都说是“爱过”,是已爱“过”了的。

邹茵手机通讯录打开在陈勤森的号码处,几次咬着嘴唇欲拨出去质问他一顿,陈勤森你这个混蛋渣滓臭流氓。但最后都长咽一口气放下了。算了,本来都是自己强行要分的,随他去。

她最后就只在微博打了个感叹号,又打了个句号,配字:恩断义绝,挺好。

一条条把之前关于他的照片或者记录都删干净。她的微博是从2010年就开始的,关于他的博文比较多的是在11年7月和他闹翻前,那时候陈勤森带她出去吃饭、看电影或买东西,她常会在他低头系鞋带,转身取东西的时候给他来一张帅气的抓拍,然后发出去说:“今天又和男票出去干嘛干嘛了”“不吃爆米花的森森看起来像个失宠的孩子”等等。

陈勤森每逢这时候,总会佯蹙眉宇问她:“邹糖糖,你老偷着摄我魂干嘛?”

邹茵嘟嘴答他:“就喜欢。”

“无聊,那么看不够老子啊。”他就嘴角勾笑地揽过她,但他反正是从来不屑鼓捣这些的。

张晓洁那桩事闹出来后,她就很少发了,偶有发一条偷拍他的背影,自问说:“舍得,还是不舍得?舍得要怎么对他说,难下决心。”去年十月也有一条:“三个多月了,仍然没动静,天意吗。”

邹茵以前再吵也舍不得删尽这些点滴琐碎,这次真的手下不留情。发现那个带粉红绢花的龅牙绿鳄鱼,在很久之前的哪条微博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滑点了个赞。想来是没事半夜在那刷她的微博记录玩,她就拭了拭眼角闷出一句:“吃饱了闲的啊。”

但第二天开始她就照常上班吃饭睡觉,都刻意不再去想。

原本打算五月的第一个星期日搬家,因为周末下雨,便又延后了。五月十四是她的生日,因为要上班,就没能回水头村和姑奶奶一起过。中午的时候何惠娟给她打电话,说晚上郑元城有应酬,叫她过去她店里吃饭。

那天老板万幸没开会,邹茵下班就过去了。何惠娟肚子已经快六个月,小西瓜似的鼓起来,她后妈和郑元城经常给她煲鸡汤补益营养。从下午起她就把土鸡放在锅里炖,等到邹茵来了后,两个人各下了一碗寿面又炒了三个菜。

何惠娟问邹茵:“你没事吧?”

说的估计是张晓洁那件事。

邹茵答说无所谓,既是分手了,他反正总得找,不是找这个,也是找那个。

何惠娟怅怅然听着,就默道:“反正你能想开就好。”

又说:“恋爱也未尽然就一定是有始有终的,很多人初恋谈得要死要活,非谁没谁的,等到后来找了个合适的老公结婚,再过很多年回忆起来,又觉得当年的那个男朋友其实也就那样。你再谈一次就好了。”何惠娟说。

邹茵戏谑她:“上学的时候不见你一套一套的,怀孕后成感情专家了。”两个人气氛又和乐起来,一顿饭倒也吃的有滋有味。

回去大概九点多钟,因为离着不算远,走路大约二十多分钟,邹茵就没打车。走到拐角处一家酒店的门口,看见郑元城和黄瑶爸爸、还有阿大一块走出来。

黄瑶爸爸顶着他半秃的额头,一边拍拍郑元城的肩膀,一边又拉拉阿大的手臂,好像在给他们两个说合着什么似的。夜色下雾气湿朦,郑元城穿着一件普通的立领t恤,似低着下巴,半踌躇半谦微地点了点头。他已经不再有当年的豪气了。一旁阿大腆着个啤酒肚笑哈哈的,一副居高临下做派。

郑元城是陈勤森的铁哥们,陈勤森和阿大的梁子结得深,每回阿大找什么茬,那时还是郑氏集团公子的郑元城都会出头出面,如此一来,郑元城应该也算阿大的死对头才是,怎么三个人会在这里。邹茵不由驻足看了一会,寻思着是要把这件事告诉何惠娟呢,还是托阿k转告给陈勤森。

默了一会儿就拐道回去了。

*

五月十七日周六搬家,周五晚上邹茵吃完饭洗完澡就开始归归整整。原本以为不需要搬动家具,应该没多少物什,不料整理下来还有六个大编织袋加五个大箱子,不包括她阳台上种的那些花花草草。

她拍了张行李的照片发微博,说[明天搬家了,一切要有个明媚的新开始。]

大约十点半的时候陈勤森忽然打电话过来,问她:“明天是不是要搬家了,需不需要我过去帮忙?”

他的电话原本已被邹茵设成黑名单的,这次打来的是个陌生的号码,邹茵看到显示本市的来电,还以为是哪个公司里的同事。

接起来听到熟悉的低醇嗓音,才明白是他。邹茵就问:“陈勤森,你换号码了?”

陈勤森答:“买了个新手机,两个换着用。”又复问要不要帮忙。

他说话的背景里,有轻柔的音乐隐约缭绕,邹茵猜着他那会儿估计在张晓洁的店里,心里头就膈得难受。她就对他没好气,答说:“已经约好了骆先生,你不需要过来了。”

她只平平静静地回答他,也不质问他其余。陈勤森那边似隐着情绪般,沉语道:“那我明天过去看看,你早点休息。”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隔天早上九点多开始搬的家,叫了搬家公司来,一辆中型的货车,准备拉一趟过去。

原本前些天骆希鹏打电话问邹茵时,邹茵还是委婉推却的。她有个毛病,不是特别亲近的人,不想把人往私宅里领。

骆希鹏就开了个玩笑问:“邹小姐莫非是怕我去你公寓里蹭饭?放心了,我只是不想邹小姐一个人看起来太辛苦。”

他这么一说,邹茵若再推拒反而显得忸怩了。

所幸叫来了骆希鹏,不然一个人还真应付不过来,因为楼上的行李搬下去没人看,总得上下都有个人才好。

邹茵在楼上指挥琐碎,骆希鹏在底下一楼帮忙看着。

陈勤森十点不到就开车进小区了,穿着一身黑色的便装推开车门,便看到骆希鹏站在花坛边吩咐工人。

骆希鹏二十九不到三十岁,比陈勤森略年轻些。两个人站在一起,骆希鹏是阳光亲和一款型,气质也更显高大现代;陈勤森在他面前则更为清隽精练些,耳鼻眉眼也愈为精致,因着陈氏的宗堂环境,陈勤森的气质是中式沉稳与现代冷峻的结合,这是骆希鹏等一般男子所没有的。

骆希鹏弯着眉眼对他打招呼:“这位是陈氏公子陈勤森先生?”他的目光里虽笑,但其实可看出几许打量和类似瑟凉的意味。

陈勤森不置可否,也对他颔了颔首:“久仰。上次老爷子大寿,骆先生过去时我正和糖糖在楼上,招待不周了。”

骆希鹏说:“呵呵,陈先生这么忙,还能记着这事,实叫人感慨。”

陈勤森回他:“自然要的,糖糖的性子我一向宠惯了,她这阵子闹脾气,我也由着她去,但她身边出现的人我总要留意着些。听说骆先生手头的一个项目,和魏老板的那块地有关?”

他的言语不亢不卑,不冷不热,但提到邹茵时,总会多几分柔和的情愫。

这就是那个把她宠护了多年的男人。

骆希鹏眼中似微亮了亮,答道:“正是,z城发展日新月异,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商机,生意人无不想在这里分杯羹。”

陈勤森收进眼底,笑笑道:“那就祝骆先生前程似锦,不可限量。”说罢就点头别过,走进电梯间摁了6。

*

楼上邹茵正站在凳子上,手上拥着几本昨晚忘记收起的书。听见脚步声过来,唤了声:“师傅,麻烦这几本也往箱子里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