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刷牙洗脸出来,陈圭已经坐在床尾看了电视了。见我擦着脸出来,指了指电视柜:“早饭放那了,你快吃。”
我笑眯眯:“好嘞。”
他回头:“你下午几点下班?”
“6点,我要加一会儿班吧,你别来接我,我自己有车。”
“你下班来我家吧。”他淡淡道。
“呃……。”我有些犹豫。
“我妈陪着陈灏去亲子夏令营了。”
“……好。”
应下他的邀请,我搅了搅白粥,偷偷看了一眼陈圭,不出所料,他正瞪着我。
“怎么了?”
“我妈要是在家,你是不是就不乐意来?”
“不是啊,我就是挺不好意思的……。”
“哼!”他傲娇地别过头去,过一会儿又回过头严肃的申明“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丑媳妇迟早也要见公婆的。”
“是是小的知道您放心。”
……。
下午下班前看到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是朱玉兔的。
我给回拨了过去,铃声响了一声她就接起来,说桃子你那车这两天能不能借我用下,我今天晚上得去火车站接下我爸妈。
“好嘞。”我随口答应,又问:“卢放(朱玉兔男友)呢,他不是有车?”
“吵架了,这家伙最近气焰嚣张狂得不行,我得治治他。”朱玉兔愤愤地说。
“行,我过会儿把车开到你家楼下。”她这么说,就不是真吵架。我微微觉得好笑,这两口子有趣。
放下手机,我加了会儿班草草结束了手上的工作,朱玉兔那儿在高铁站附近,离公司有点远,一来一去怎么着得一小时吧。
我一边收拾包,一边琢磨着跟陈圭说下晚点回去。
正琢磨着,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我点开一看,正是陈圭:可以下班了。
我回:我有事儿要去朱玉兔那儿一趟晚点回来呗?
他很快回了:好。
过一会儿,又来一条:快去快回。
正值晚高峰,我显然有些预估错误,整整堵了一个小时才把车开到朱玉兔房子楼下。期间朱玉兔这厮还来了无数个夺命连环催。
我给朱玉兔打电话,她接起来,然后从二楼的窗户上探出脑袋冲我挥挥手:“我现在下来啊,你等等!”
然后那颗脑袋又缩回去了。
接着又探出一颗更大更黑点儿的脑袋。是卢放。
卢放从窗户上探出脑袋后,瞪了我一眼。歘一下关上了窗门。
……。
好人难做,我往楼下车库瞄了一眼,卢放的车就停在那儿呢。
“我就不该管这档子闲事儿。”我嫌弃朱玉兔:“人家车都停这儿了你非跟人家闹什么。”
朱玉兔接过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哎我来不及了我爸妈该等急了,桃子你委屈下先打个车回去啊哈!”
无情无义的朱玉兔开着我的车走了。我犹豫着让陈圭来接下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决定自己回
去。幸好公交还没下班。
到陈圭家门口的时候看了下手表,已经9点了。想起他最后发的那句“快去快回”,我难免有点儿心虚 。
敲了一下,门就开了。陈圭站到一边打开鞋柜拿出一双拖鞋:“怎么这么晚?”
“去高铁那边堵车,耽搁了一下,然后车被她开走了,我坐公交回来的。”我一边换鞋一边战战兢兢地解释。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去接你。”
“嘿嘿,我不是说我阴气被你吸光变傻了嘛,忘记了。”我眨眨眼睛卖萌。
他哼了一声,脸上带出了点儿笑意:“撒谎撒得挺溜。”然后他拍了一下我的头,“厨房里有汤,你去盛来喝。”
“好嘞。我闻到了。”我进厨房洗了洗手,揭开砂锅,里面里还真煲着汤,文火煨着,汤微微翻滚,透出一股鲜香。
云耳红枣煲黄鳝。我就爱吃点儿咸的。
盛一碗尝了一口,黄鳝肉很烂了:“好吃。就是有点软乎。”
“谁叫你不早点儿回来。汤都烂了。”他语气里微微透出点儿嫌弃。
“这样很好了哎,我就爱喝软的。”我笑得比花儿还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