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枚随大师姐进入议事厅。
议事厅内喜气洋洋。屋内窗明几净,轩窗下贴五彩图,红色的宫灯悬挂在廊下。
赛貂蝉木玄坐在上首正中。她正与云隐门几位长老说着话。她依然一身玄衣装扮。她腰上系着一支玛瑙,发髻插一支金钿簪子,显得格外精神爽利。
木玄一左一右坐着云隐门两位人物。
左首,一位四十多岁的儒雅先生,他是濯金堂堂主宋景金。右首这位,比木玄稍年少些的娇媚妇人;她,便是潇水堂堂主樊若水。
云隐门人门生众多,分为金木水火土五堂;各堂下设九类分旗。门众分在各旗;平时或耕种或经营;若遇紧急事变,聚集到一起,由堂主统一号令。
青木堂木玄擢升为掌门;金、水这两位堂主与木玄同门师兄妹;他们交好,自然拥护木玄。
她三人正谈得有劲;叶一枚随幺红走了进来。
木玄看见叶一枚从外进来。朝她招招手,笑道:“徒儿过来,见过濯金堂、潇水堂两位堂主!”
叶一枚上前便拜;“见过宋师叔、樊师叔!”
叶一枚早从师姐们那里,打听清楚了云隐门的五大堂、九分旗的规制。可别在关键时犯傻出糗,那可真就尴尬了。
“一枚?……”潇水堂堂主樊若水望着她,眼前不由一亮;“师妹,你这徒儿心思聪敏,青出于蓝胜于蓝。青木堂人才济济,比你当年还要强些!”
樊若水快人快语,心里藏不住事。
她心潮彭拜,想起往事;她眼里里涌起了泪花;“当年,她也就这么大一点;……大师兄生怕她会带来灾祸,不能容……”
这就这么大一点;……这是什么意思?
叶一枚不由一愣;潇水堂堂主说的,是说叶一枚么?她比划这等样子,像是在小婴孩模样。难道,叶一枚很小时,就与他们几个见过?
她们,在哪里见的?……云浮山么?
“若水!”濯金堂堂主宋景金匆匆打断她;“吾辈生于乱世,颠沛流离,辛苦遭逢;……又有几人能幸免呢?”
“大师兄说得甚有道理。”木玄望了眼叶一枚;见她很平静,也就放下心来。“徒儿,你师叔是说,在你九岁那年,师傅带你上山。刚上山时,你又瘦又小,好像没有吃饱饭:饿得像只癞皮狗一样,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九岁那年?……樊若水方才比划的,就是小婴孩好么?说什么,大师兄不容?……这又是什么意思?
叶一枚想不明白,……脑袋里浆糊了;……
“若水,你别逗她了。这徒儿哪都好,就是夸不得也说不得。”木玄接过话来,大声说笑道:“女孩脸皮薄,你说她的糗事,她能高兴?”
“哦,我哪里有?”叶一枚不自在;脸上有几分尴尬;“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