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儿,想什么呢?”木玄柔声问道。
看着徒儿这恍惚的神情,真不知道她心里为什么发愁?她这个徒儿,以前对自己从不隐瞒有话必说的。
但,自从遇见那金主后,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为了区区一个男人,连命都不想要了……
木玄恨恨地想:枚儿所受的苦难,是他一手造成的!这口气,先忍了,等到大局初定;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木玄的这声呼唤,将叶一枚游移的神思拽了回来;她屏住气息不敢大声,生怕会被木玄猜透。“师父,您有何吩咐?”
“师父,徒儿这两天宫里宫外办差,着实劳累,神情也恍惚。”她轻声说道:“过完这两天,枚儿就恢复了。”
“嗯,你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也该回宫复命了。不然,你的国主和娘娘会怀疑的。”木玄也不点破;只是点点头,说道:“南唐十万贯钱,到底用在何处,你定要打探出处。我不希望,这个时候南唐陡然增加了实力;那延绵不断的战争,又该无休无止进行。这不是我云隐一门,愿意看到的。”
木玄说道‘娘娘’时,叶一枚眼神不由得跳一跳;生怕师父知道了什么。她偷偷瞅一瞅木玄的神情,并没有特别指谁;叶一枚这才定下心来。
不过,叶一枚对这云隐门挺感兴趣;历史上也没有这么一个门派呢。但是,看它的影响力和实力,绝对不是近期才成立起来的江湖普通门派。
“师傅,您别怪徒儿!”叶一枚轻声说道:“我这脑袋,有时清楚,有时浆糊;……哎,怎么办呢?拿咱云隐一门来说,徒儿既不起来自哪朝,哪宗哪派?……嘻嘻,师傅,你能不能讲一讲啊?”
叶一枚嬉皮笑脸地,朝木玄傻乐;………反正,人不知,莫见怪。
我是你徒儿,“师者,传道受业解惑”;徒儿有疑问,徒儿就问呗。
“枚儿,你当真连这些都想不起来?”木玄闻言,感觉十分诧异。
“……也不是,……师父……;”叶一枚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揉搓着衣角;颤声说道:“徒儿隐约记得,咱们的先师应该是好多好多年前的,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可是,我就记不得,是哪朝哪一宗哪一派。”
叶一枚闭上眼睛;索性说了,撞大运吧。
“嗯,看来,你确实很糊涂,不知是浆糊!哎,都是你自找的,非得要……”木玄瞅她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都不予追究了。徒儿,你只需记得,云隐一门出自墨家。”
“墨家,就是春秋时期那个墨家吗?”叶一枚眼前一亮;急急说道:“‘公输盘为楚造云梯’那个墨家?”
“是的,徒儿,你多少还是记得。”木玄点点头,说到:“我墨家开山鼻祖墨子,主张兼爱非攻。历代巨子为实现这一思想主张,而不惜流血奋斗;……所以,我们也杀富济贫,接济贫困弱小。”
“嗯,是的是的,师傅的教训徒儿一直记在心里。”叶一枚两眼放着光。
春秋诸子百家,她最推崇墨家这个哲学流派;在那个君主王权的封建社会,墨家的创始人,敢为天下先。她心里一直敬仰。
现在,自己所在的门派,原来是墨家的传人。叶一枚心里十分震撼。
“枚儿,时间真不早了;……师父怕你呆久了,回宫里会遇阻的。”木玄提醒她。
重新看到徒儿对自己崇拜的眼神;木玄心里很受用。
毕竟年纪小,女孩子家,谁没犯个错?好在,那个金主,她已经完完全全忘记。这于她,于自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对,师傅提醒得对!”叶一枚缓过神来;说道:“徒儿先走了,回去就打探那十万贯钱的用处。”
“好,你去吧!”
木玄点头,微笑着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