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霖觉得心里酸酸的,不知说什么好。
末了鼓起勇气问宁赞阳,问他是有喜欢的人了吗,二狗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她,大掌贴在她额上,喃喃道,“没发烧啊……”
郁霖:“……”
正觉得自己冲动了,手忽然被握住了,一个小小的硬物被塞进手里,男人声线沉沉,带着几分不耐烦,“小丫头别乱想,有这个空不如帮我想想怎么糊弄编辑。”
说完男人就走了,嘴里似乎还嘟哝着什么。
好像是句——
“刚打磨好,好好收着啊。”
郁霖摊开手,发现是个小小的贝壳项链,很精致。
那会儿宁赞阳年会回来后便没了声,还以为忘了给她带,原来是拿去做链子了啊。
郁霖小心翼翼把链子收好,看着男人在厨房忙进忙出的身影,心头暖暖的。
后知后觉发现,她对宁赞阳的感情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程度。
喜欢吗。
那肯定是喜欢的。
表白吗。
考虑下以后说。
现在的她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两个人也不在同一水平线上,或许等她毕业了,等她把欠他的钱还完了,或许就能鼓起勇气告白了吧。
可要是二狗子身边出现别的女生呢,这次的裴珊只是乌龙,那以后呢。
郁霖陷入了沉思。
可没等她思考出一个结果,平静的生活猝不及防被打破了。
几年来没出现过的郁父忽然给了郁霖电话,说是他到了y市,想和郁霖见上一面。
郁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一方面是郁奶奶现在阿兹海默症越来越严重了,很多事情都忘记了,整天念着郁父怎么不来看她,另一方面是随着年龄增长,郁霖心情平复了,自觉可以心平气和去见郁父了。
见面也确实如郁霖所想那样,很平静很和谐。
郁父确实是有求而来的。
和郁霖同父异母的弟弟得了白血病,所有的配型都失败了,只有郁霖的能配上,郁父先是忏悔了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另外低声下气问郁霖能不能救她弟弟一命。
郁霖看着苍老了许多的父亲,鬓角花白,原本的他不是这样的啊,原本的郁父可要面子了,非常注意形象,无论去哪里都是一身笔挺西装,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末了,低低应了声好。
而自那天开始,郁霖便搬出了宁赞阳的家,说是郁父生意破产,她得去帮忙。
宁赞阳挽留了下,问了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了,得了不需要的应后也没再问了。
再后来,他没再联系郁霖,郁霖也没再联系他。
两个人就这么断了联系。
-
两年后。
宁赞阳红红火火的漫画事业放下了,重操家业,继续收债去了,短短几个月还把生意扩大了倍,不过依着他的话,那便是这活儿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无聊的很。
还是画漫画有趣。
有人问,那为什么不画了呢。
他笑了笑,感慨江郎才尽,画不出啰。
众人也笑,调侃阳哥也会自嘲了,太谦虚了。
一次和兄弟们的聚会后,宁赞阳喝了点酒,没开车回去,也拒了兄弟们的接送,一个人跌跌撞撞走到公交站,说是要坐公交车回家,正好清醒清醒。
公交车走了一辆又一辆,却没有等到他想要的。
正好裴珊和顾贺城经过觉得很奇怪,指着刚刚走了那辆公交车问那不是回宁赞阳那儿的车嘛。
宁赞阳重重拍了下手,故作惊讶说了句好像是哦。
然后又把那俩口子打发走了,让他们去过二人世界,别打扰他孤寡人家静静。
裴珊忍不住嘟哝了句二狗奇奇怪怪的,还是霖妹在的时候二狗才正常点。
顾贺城捏了捏裴珊的手,暗示道,“他知道自己做什么,我们走吧。”
宁赞阳抬手,正儿八经地行了个例礼,“好走!不送哈!”
望着好友消失在拐角处,宁赞阳托腮,虚眸望向公车来的方向。
还是顾贺城了解他,果然是好兄弟。
怎么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