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避免麻烦尤妙干脆放下了轿帘。
可这还不算完,尤妙一放下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的声音,抬轿的轿夫受到惊吓还轻呼了声。
“哪个倒霉催的往轿边上砸杯子。”
尤妙掀开了帘子,就见刚刚那位置的男人笑盈盈地看着她。
“夫人别怕,小的唤人去理论了,无缘无故的乱砸东西,一定得讨个说法。”
尤妙垂眸看了眼破碎的青花瓷杯,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是什么运气刚到江南就能惹上纨绔。
“咱们先走,等会再说。”
尤妙话刚落音,就见尹家的小厮从楼中折返,后面还跟了几个高大的陌生小厮。
“这位姑娘,我家爷想请你……”
帘子被尤妙掀的更大,领头的小厮看到了尤妙的妇人髻,话顿了顿,本以为是个姑娘,没想到竟然是个已经嫁人的。
“胡咧咧个什么,谁敢请我家夫人。”柏福已经从呆愣中回神,挡住了领头的小厮,手放在他肩头一推。
那小厮估计主子也是个胡天胡地的魔王,养了一副不受气的性子,被柏福那么一推,便用了十分力推了回去,就那么推搡之间,两伙人便动起了手。
尹家人在旁劝架,动手的都是从席家带出来的吓人。
见尹家小厮的模样,尤妙就知道楼上的那人估计在江南有些势力,抬头一看那人已经不在楼上站着了,片刻就从了大门出来。
同时,走在前头的轿子察觉到了后面的动静,席慕一掀帘子,边大步流星的倒回。
见一个穿着洒金大红柿纹衣裳的男人靠近尤妙的轿子,席慕皱了皱眉,尹松源准备的是小轿子,挤一挤能是能坐两个人,偏偏尤妙不愿意挤。
他顺了她,没想到那么一会她就能招蜂引蝶了。
“姑……”
柳宇齐拱手嘴里才发出一个音节,面前便多出一条腿挡在了眼前。
还未等反应过来,席慕的腿脚一弯,便迎面踹到了柳宇齐的脸上。
“哎呦——”
柳宇齐没反应过来被打了个正着,捂着眼睛痛呼,小厮立马来救,还是让席慕又在他脸上踹了几脚。
席慕光盯着他的眼睛踹,恨不得把他那对招子给踹碎了。
“住手!你知道我家爷是谁!今个我家爷要是有什么损伤,你们就是十条命也赔不起!”
“你知道我家爷是谁吗!今天你说的这狗屁话,就够你赔上十条命!”
论耍横,柏福在京城尚且不怕,何况这不过是在江南。
两家小厮叫嚷了起来,柏福见主子还跃跃欲试的想要打人,合着其他小厮想办法开道,而那边的小厮就是一边护着自个爷,一边挡着。
轿上的尤妙本来有些恼怒,见到这场景动了动嘴角,仔细看就知道她是憋着笑。
现在这场景真是太搞笑了,两旁的小厮叫阵,都在夸彼此的爷身份多么多么的高,多么多么的厉害,其中还夹杂了几句市井粗话。
然后两个主子,都自称着爷,一个捂着眼睛,嘴里骂咧咧的让小厮们给他找场子,席慕看着倒好,只是衣袖弯起,动着手指打算大干一场。
惦记着挖人眼睛,席慕还不忘身后的尤妙,回头拍了拍她露出来的头:“别怕,有爷在今天定把他的眼睛给挖了。”
说完,就怕帘子给放下:“这人太丑,别看了,免得做噩梦。”
“你是什么东西,敢那么侮辱爷,左右你们要是今天不把这人的腿打残了,也不用再回府了!”
柳宇齐狠狠地威胁身边的小厮道。
“这是怎么了,柳少爷!”
见人竟然就那么打上了,尹松源急匆匆的从前头赶过来劝架,见到柳宇齐脸上红肿,还有一个湿哒哒的脚印,看的愣了愣。
席慕应该也是娇生惯养的少爷,没想到脚还有那么大的威力。
柳宇齐听着尹松源的声音耳熟,眯着眼瞧了他一眼:“你是尹家的?这人是你们家亲戚?”
“可不敢当,可不敢当,席爷……”尹松源连连摆手,不晓得该不该把席慕的身份说出来。
不等尹松源纠结出个结果,就听到席慕略带疑惑地嗓音响起:“柳宇齐?”
“你知道小爷的名字?”柳宇齐看向席慕,隐隐也觉得他的五官面熟。
“你姓席?”柳宇齐红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席慕?!”
见两位主子互相晓得名字,两拨小厮面面相觑,打量着彼此,是敌是友暂时还分辨不出来。
“没想到两位爷认识,这真是再好不过了,误会一场,彼此别伤了和气。”
没人理会尹松源,柳宇齐晓得了面前的人是席慕,也不叫嚣着找场子了,放下了捂着脸的手,表情轻蔑地扫着席慕:“你是为了白氏来的?早听说你们儿时关系不菲,定远侯府正经亲人不来,倒派了你个表哥。”
听柳宇齐阴阳怪气的声音,席慕拧了拧眉:“白家的事跟爷有什么关系。”
“不是为了白氏你来江南做什么?”
席慕跟老伯爷来这边修养的事情算是秘密,若是在京城跟伯府家走的亲近的,自然就晓得,像是柳宇齐这种生活在江南的,老伯爷不主动联络,就是他们是在离江南只有一天路程的越县,他也不会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