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的病床上,小泽正皱着眉头睡着,时不时翻个身,一看就是睡得不踏实。
墨宇辰正趴在她的床边睡着觉。
苏双双微微一动,墨宇辰迅速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
看到苏双双醒了,墨宇辰又揉了揉眼睛,才确认了这一点。
瞬间,狂喜的神色出现在了墨宇辰的脸上。
“双双,你,你终于醒了。”墨宇辰把头伏在苏双双身上,身子轻轻地颤抖着。
这个脆弱得样子,让苏双双的心中柔软一片,又有一点钝钝的疼。
这是哪儿?
苏双双疑惑着,她似乎没死。
真奇怪,她明明记得自己的车被蒋晓蓉搞坏了刹车,撞的浑身血肉模糊,在医院撑了两天就去世了,临死之前,都没有见到小泽。
现在却看到小泽好好的在隔壁病床睡着觉,而自己身上也没有伤口被划开的那种尖锐的疼痛,只有宿醉后那种剧烈的头痛。
“我这是怎么了?”苏双双虚弱地问着。
“你发烧了,烧到了41c,差点儿,差点儿就……”墨宇辰的声音哽咽了,“医生说你魇住了,可能醒来之后会比较累,你先别想任何事情,好好的休息一下,等你有了精神,我再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
苏双双闭上了眼睛,顺从地不再说话。
原来,刚刚看到的那些都是一场梦啊!
苏双双自嘲地笑笑,怪不得梦里的一切都那么诡异和扭曲。
这一场大梦,让苏双双有一种度过了一生的感觉,真是恍如隔世。
现实中,墨宇辰的父母和蒋晓蓉,都远没有没有梦中那么歇斯底里,那么鄙陋疯狂。
知道刚刚经历的是梦,可是苏双双却觉得,梦中那种恐慌,梦中那种绝望,梦中那种愤怒和无力的感觉,依然如同跗骨之蛆一样,在她的心头萦绕不去。
梦中的一切,往往都是现实的某种映射。
养病期间,苏双双一直在想这个梦,这个梦投射出来了她心中的很多纠结。
比如说,对墨宇辰父母不认可她的忐忑,对蒋晓蓉满怀敌意的担忧,对墨宇辰善变的不信任,甚至包括对自己父母的不满和失望……
所有担心会发生的东西,在梦中都被放的无限大。
苏双双现在再回想起来,都会纳闷儿,梦中的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
怎么会一时多愁善感,软弱矫情地酸死个人,一会儿又歇斯底里,状若癫狂,时而果决,时而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