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了?”沙弥香拉着我的手,让我不倒下去,不过除了这个,慌乱的他好像也想不出什么招式来了。
我的头很痛,我抓着沙弥香的手很用力,我感觉我应该抓破了他的手背。真是抱歉啊。我一边抵抗着一股汹涌的睡意,一边开小差一样地想着。
“池浅,唉。”
恍然之间,我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这叹息仿佛饱含了无数的感情。有一只冰凉的手握住我的胳膊,我冷得瞬间打了个寒颤。就在这里,这股凉意疯了一般地往我的身体里冲,横冲直撞的,差点把我的脑子都给冻僵了。
我是有点傻了。
我不会连我的爱人的声音都辨别不出来。来人是余江蓠,握住我的手的人是余江蓠,余江蓠来了!霎那间我的手抽动了一下,我夺回了自己的身体的控制权。那朵还泛着金光的彼岸花,又安稳地睡在了我的掌心。
“余江蓠,你终于来了!”心防瞬间被瓦解,这一个小洞出现之后,千里的大坝都开始倾泻。我猛地一甩手,抱住了余江蓠。他身上独有的凉意,让我倍感温暖。
原来这就是爱的感觉啊。我心里默默地想着。
“喂,臭香草,池浅刚才不舒服,你帮忙看一眼。”
我从余江蓠的怀抱里抬头,这才发现原来沙弥香的红色衣袍已经破了一个角,一只手背在身后,少年人的模样,却像极了成年人才有的稳重和深刻。精致的五官,在这一瞬间都成为了陪衬。
“沙弥香……”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嗓子已经干哑到说不出来话了。不过这来得也正是时候,沙弥香的表现,沙弥香情绪的转换,让我根本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来才好。
“池浅,你嗓子都成这样了,你还是闭嘴比较好。小爷我精神好着呢,比你……比你们的状态好多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我能听见的范围里面慢慢湮灭。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背对着我们,双手放在胸前,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我这才缓缓抬头去看余江蓠。余江蓠的状态,确实如同沙弥香说的,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色极度苍白,不是那种没有见过阳光的亚健康的苍白,而是一种透着死气的没有生机的白色。还有余江蓠握住我的手的温度,太低了,他的体温一向偏低,但是这时候,他的体温大概已经进入冬季了,冰凉得可以瞬间把水结成冰块。
“余……”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余江蓠就把手指搁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没事儿,池浅,我是来带你们出去的。你刚才的症状不要紧,只是有人想要趁乱夺舍,结果自己被反噬而已。”余江蓠拥着我,偏了偏头,“沙弥香,走不走。”
“这底下还有19层算上地下就是21层的楼层,余江蓠,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沙弥香轻轻地嗤了一声,跺了跺脚。跺脚声在空旷的楼道里传了很远。
钟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但是这幢楼现在无比安静,也就只有沙弥香的脚步声在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