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女帝手中的洛书陡然绽放出一抹惊人的光华，出手在即！

就在此时，青帝看向黑帝，大声道：“夏禹，当年你因自己的女儿铸成大错，难道今日你还不醒悟？”

白帝也看向黑帝，缓缓道：“不论如何，万年前的天界浩劫，都有你夏禹的‘功劳’！你的手中，也沾满了叶枫、战烈、百族的鲜血，你一生都无法抹去！夏禹，你没有退路了，现在就算你想回头，百族也容不下你！”

赤帝也沉声道：“夏兄，万年前，咱们三人联手，堪称三界无敌。今日，我希望你不会做出不智的选择。”

如今的局势，极为明朗。

双方各有两尊大帝，实力还算平均，而黑帝的态度，很可能会影响这一战最终的结果！

无论是青帝，还是白赤二帝，都在尝试着拉拢黑帝。

但白赤二帝的语气中，却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强硬，似乎对于眼前的局势毫不担心。

黑帝终于睁开双眸，眼神浑浊，眼底深处流露着一种旁人难懂的落寞和悲怆。

万年来，黑帝一直都活在痛苦之中。

因为当年的一念之差，天界浩劫爆发，诸神陨落无数，他还和自己的妻子分道扬镳。

无数个日夜，黑帝都难以入眠，眼中浮现出当年的一幕幕场景。

叶枫的不甘，战烈的怒吼，罗星的决然，大羿的质问……

但黑帝心中无比清楚，当年的天界浩劫，即便没有他，叶枫等人也难以幸免。

这恐怕是三界中最可怕的一个秘密。

黑帝明明知道，但他却不能说。

黑帝缓缓起身，这么多年的愧疚和压力，让他的后背显得有些佝偻，看上去像是一个疲惫不堪的农夫，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大帝的风采。

甚至在诸神的眼中，黑帝连许多神王都不如，没有威严，没有强横的气息，看上去老实、朴素、平平无奇。

九尾天狐突然站了出来，不觉间，双眸中早已噙满了泪水。

一代尤物，看似妩媚妖娆，风情万种，但这世间，却只有一个人，能让她心动。

当年的黑帝，还是一个英俊少年，境界低微，她早已是名震一时的大妖。

有一次，她重伤险些丢掉性命，甚至无法化身为人形，只能变成一个小狐狸，垂死挣扎，就是黑帝救了她，悉心照料。

无数次的遇险，黑帝都不曾丢弃过她。

黑帝不认得她，只将她当做一个普通的小兽，但却从未亏待过她，哪怕只有一点食物，也要先喂给她。

她至今还记得黑帝眨着清澈的双眼，宠溺的抚摸着她的身体，打趣的说道：“小狐狸，多吃点，长得壮壮的，我好教你修炼。”

当时的她，心中又羞又怒……

多少年过去，岁月，都不曾消磨掉那份相濡以沫的纯真感情。

如今的黑帝，不再年轻，那张脸庞上多了一份沧桑，双眼也不再清澈，变得有些浑浊。

但在她的心中，黑帝永远是那个心地纯朴的少年。

虽然九尾天狐不知道黑帝的心中究竟藏着什么，但是，她从黑帝的眼中，看懂了黑帝承受的那种压力和愧疚。

夫妻连心，只有她，能真正的感受到黑帝心中的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