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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肯醒,那被吵醒的不耐烦和几分钟前梦到的是同一种类。

钟绿靠近过去,缩进他胸膛,乞求得到些安全感。

“怎么了?”李玩依旧闭着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摸了摸她的脑袋。

“做噩梦了。”钟绿把他的手往下带,放在她腰上。

“梦而已,是假的。”李玩没察觉出她情绪低落,马虎安慰一句后继续沉入睡梦中。

钟绿在漆黑中笨笨地胡乱看着,眼睛聚不上焦,视野是白花花的朦胧,她尝试着闭上眼,耳边有他清晰的呼吸声,身上有他传导过来的体温。

是吧,是真的,这个怀抱是真的,窗帘也拉得好好的,她安下心,困意适逢到来。

一觉到天亮,这次也真的是早晨,不是做梦。

李玩还保持着半夜姿势抱她,出于确认,钟绿转头看了旁边一眼,窗帘从上到下将外面的光线遮挡地密密实实。

清醒之后回想就知道那个梦境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什么耽误时间入睡与浪费水资源两个理由显得非常充分,哪里充分?只是那刻根本什么也想不起,顾不了,意识到失去他简直如同即刻把她沉入水底,随之而来的是恐惧溺水带来的窒息感,让她即使会游泳也通通忘记。

然而梦也是潜意识的某种折射,这会虽然忘记了梦里大部分细节,但那几句对话她记得清楚,他会不会真是这样想?或者,是她自我谴责,自己认为自己不配,活该?

大半段时间过去了,时间的魔力功效在她身上作用不够,即使极力排除干扰,重新开始还是不像杨旗口中那么容易,家庭遗憾不能补救,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