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周长衍,人都死了,人活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对她好,人死了,你倒是深情,我看你就是活该,自作自受!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住嘴!陆式微你给我住嘴!”许绍面色大变,“草,你他妈脑子有坑是吧!周长衍招你惹你了?你要是爱你的小若,你就别把她带到周长衍面前啊,你男人的话,就抓住你的小若的心啊,别让她跑到这里来作恶!”
“呵呵,我说错了吗?我说错哪一句话了?难道他周长衍不是活该吗?
当初苏浅浅对周长衍的感情,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当初周长衍又是怎么看待苏浅浅,又是怎么对她的,我们所有人也还是都看在眼中!
他不是活该吗?他不是吗?不是他自己把一个活生生的人逼死了吗?哈哈哈哈……真好笑!全天下最清高孤傲的周长衍,亲手逼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女人!哈哈哈哈哈……”
“操!老子今天揍死你这个混蛋!”许绍怒喝,一拳头朝着陆式微揍了过去,一只手斜刺里伸出来,一把握住了许绍的拳头,许绍扭头:“长衍?”
周长衍握住许绍砸向陆式微的拳头,冰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情绪,淡道:“他说的没错。我是活该,我是咎由自取,我是自作自受。陆式微说的一句也不错。”
说完,扭头看向陆式微:“带着她走,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陆式微怔然了一下,随即,拽起夏若,很有骨气地转身就走。
“慢着,”周长衍叫住了走到门口的陆式微:“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周长衍不能容忍的是陆式微辱骂苏浅浅的那些话。
“堂堂周家周长衍,心胸这么狭隘,就因为我说出了实话,你心里难受?”
周长衍摇头:“不,从你刚才开始羞辱浅浅的那一刻,我们,便不再是朋友了。”
陆式微刚刚嘴角还挂着讥讽,这一刻,僵在脸上,十分尴尬。拽着夏若,抬脚就走。
夏若不想走,她离去的时候,还在扭头看周长衍。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她不得不走!
许绍担忧地看着周长衍:“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他说的没有错。今日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若是早点正视自己的内心,坦然的面对一切,浅浅,也就不会自杀了。”
蹲下身,他一点一点整理散落的骨灰,重新装进了新的盒子里。
边整理,边说:
“如果今天换做其他人,也许就疯了。可是我是周家的周长衍,我也想就这么疯了去,但我疯不了,也不能疯。
有时候,痛痛快快地疯一场,何尝不让人羡慕。”
“你们走吧,我想静静。让宝妈回老宅去吧。我想,我真的需要好好思考思考了。”
浅安里的别墅里
谁也不知道落地窗前笔挺立着的男人在想什么,他没有再抱着那堆骨灰在胸前,只是在窗前沉思。
仿佛一个世纪过去,男人转身,离开了窗边,将那装着苏浅浅骨灰的新盒子,捧在手心中,下了楼,“走吧,去明珠市最好的墓园。”他对几个保镖说道。
车子飞驰向明珠市最好的墓园,男人下车,手下的人早早替他联系好了所有事项,他便跟着早早等候在墓园门口的工作人员,一路走进最幽静的墓地。
这里的墓地,最好的,一个平方,比明珠市最贵的地价还要贵许多。
而这里,就是他替她选的墓地——“苏浅浅,你是我周长衍这辈子唯一的妻,等我死了,我们合葬到周家祖坟。”
周家的规矩,祖坟不可藏外姓女,若要藏,需与丈夫同穴而葬。
“浅浅,暂时,委屈你了。周家家大业大,我们没有留下一个子嗣,周家不能说丢就丢,给我十年时间,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周氏财团继承人,届时,我就可以去陪你了。
你别喝孟婆汤,我怕你不长记性傻乎乎又爱错了人。不喝孟婆汤,记住坏男人就是我这个德行的,下辈子投胎见到我这种德行的男人,你就躲远一点,那是个混蛋。
我也不喝孟婆汤,下辈子我会寻到你,你放心,我不喝孟婆汤,生生世世记住我爱的人叫做苏浅浅,再也不做那个混蛋。
生同衾,死同穴。你等等我,别走太快,我怕我追不上。”
男人倾身,在墓碑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转身,再也不回头,天上下起了雨,黑衣的保镖们,似有所准备,排成一排,“刷拉”一下,几乎是同时,动作一致的,撑开黑色雨伞,伞挨着伞,硬生生连出一条没有一丝雨水落下的路。
直到男人修长大腿跨进了车子里,直到车子驶离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