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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煮沫沫 空留 2912 字 1个月前

翟慕杨看到飞奔出来的医生护士不再多说,跑上前将以沫放了上去,将人送到手术室,看着手术室的灯亮起,得撑着墙才能走到椅子那坐下。

眼神木然的看着手术室的门,翟慕杨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后悔了,就该把以沫绑在有他的地方,什么工作,什么志向,什么自我价值,都是狗屁,安安全全的在他身边胜过这一切。

他是不忍心让以沫依附于他,可他又怎么忍心看以沫一次又一次的遇上这样的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害怕包围,与其这样,还不如就生活在他身边,至少安全无虞。

紧绷到了极致,什么细微的动静都在耳中,听着脚步声慢慢的一步一拖的进入视线范围,翟慕杨对上杨树生的视线。

杨树生从来没见过这个好像生来就知道坚强是什么的儿子这么颓废过,明明只分开了几分钟就好像换了个人。

“为什么一个翻译还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工作?”

杨树生无话可答,翻译被当成袭击目标这还是头一次,根本没有前例可循,连个合理的解释都说不出来。

“保护以沫的人呢?我记得我提过要求!”

“四死两重伤,对方打的是前后夹击的主意,他们拦住了后面追击的人。”

翟慕杨愣了一愣,用力搓了把脸,脑子才真正活了过来,“别告诉以沫,她会不了,除了国家给的补偿我会再给一份,家属提的要求我也可以尽量满足。”

“她已经猜到对方策划这次袭击是针对她的了。”

翟慕杨苦笑,是了,以沫那么聪明,经历了这些怎么可能不将这事和纽约那事联系到一起去,想要去除以沫的心病,想要他自己对以沫的安全放心,有些事必须要彻底了结。

“如果,我做了什么过界的事国家可不可以当没看到?”

“比如?”

“有些人就不应该存在,我没有你们那么多考量,我是个商人,别的没有就钱多,自然是用钱来解决问题。”

杨树生在他说过界就猜到了他想干什么,可真听到他说出来还是想骂他一声疯子。

“他们自认团结,那我就让他们知道内战是什么滋味,祸害自己人去吧,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别管我就行。”翟慕杨看了一眼手术室上的红灯,起身扶起杨树生,“受伤了就去看医生,硬撑着也没人会表扬你。”

杨树生被动的起身,望着儿子的侧脸仿若在梦中,这是他离儿子最近的距离,从来没有的近,从身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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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父子冲突

翟慕杨并没有全程陪伴,把杨树生交给医生后就又回去守在手术室外,根本没去想这个人是中方大佬,他的安全有多么重要。

在他心里没有谁的份量能超过以沫,不要说有着隔阂的血缘父亲,就是儿子都不行。

手术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翟慕杨自己玩枪有些年头,很清楚以沫这个位置并不致命,可没有从医生嘴里听到一句准话他的心就放不下来,就怕碎裂的弹片伤到了要害。

这种事他不敢指望运气,在心里将知道的诸天神佛全拜了一遍,这一刻,他是最虔诚的佛教徒。

当手术室的灯灭,宋以沫被推出来,当医生告诉他手术顺利,弹片没有伤到要害并且全部取出没有残留时,强撑的劲散去,他几乎站不起来。

真好,他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

真好,他的以沫没事。

跟着推车送进病房,翟慕杨守了一会安了安自己的心才又走出去,早在手术时就在等候的周青等人连忙站直了,“老板。”

翟慕杨疲惫的搓了把脸,“情况都怎么样?”

周青嘴巴哆嗦了下,声音沙哑,“小八和老四老五没了,老二还在抢救,我刚签了病危通知过来,小六在重症监护室,只要能醒来就没事。”

翟慕杨点点头,看向周扬。

周扬是后来翟慕杨觉出不对劲召过来的,带着他手底下的另一只八人小队以及保镖公司抽调出来的十个好手。

他这会情况也不太好,手臂上了夹板挂在脖子上,赤着的上身绑了半身的绷带,嘴巴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其他原因而泛着白,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飘,“七死五重伤。”

所以不算重伤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的,眼下就已经死了十个,翟慕杨首先想的就是要瞒着以沫,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实情。

“周青这边可以实话实说,以沫已经看到了,瞒不住,周扬你这边先……”

翟慕杨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周扬懂,其他人也都懂,他们没有怨言,从心底来说,他们也不愿意让夫人知道实情。

“你捂不住她耳朵,遮不住她眼睛。”杨树生坐在轮椅上被穿军装的人推过来,“他们死得并不窝囊,相反他们迎战的是一伙凶残的恐怖份子并且全歼了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是英雄,不应该在同伴被人称赞时而他们默默无声。”

翟慕杨眼神凌厉,“不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就是想拿他们做文章,以他们的死来达到更多目的吗?提升华国在国际上的地位,还是让美国付出更多利益?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当然,对以沫来说死了三个和十个的区别有多大也和你没什么关系,所以你可以完全不考虑,杨树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这事我都不会同意,远扬的航线码头,希国的合作,保镖公司,你们担心的沫光,新能源产业的实用性研究……要是敢拿这事做文章,你们所关心的一切我都会毁掉,不信你可以赌一把。”

走廊里气氛紧绷,杨树生定定看着让他骄傲又头疼的儿子,“这样的威胁对你没好处。”

“我不需要好处,两败俱伤的结局我很能接受。”翟慕杨笑容泛着冰霜冷意,“你以为我有多爱国?你们看重的沫光整个儿都是以沫的,是她做了一份几十页厚的企划案送到我面前,详细的告诉我十年内这个行业的发展趋势,当年她就告诉我,不管这个公司以后发展到什么程度都希望不要去国外上市,不要让华国的民生华国的民间喉舌被外国资本所控制,她就像个先天下而忧的圣人,生怕她的祖国吃亏,和希国的合作我动用了她大部分的资金,你们所看到的我的风光,有一半是她该得的,而你,你身后的人就是这么对回报她的?”

翟慕杨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利刃,不见血不归,“你明明知道她猜到了这事和她有关,明知道她会将这些命债背负到自己身上,你还要让她知道光是保护她的人就死了十个?杨树生,你真是对得起她对你的尊重,这个她为之奋斗的国家也真是对得起她,也是,和国家大义比起来她这个人无足轻重的可笑。”

眼神如果可以杀人,杨树生相信他这会已经被千刀万剐了,明明他还什么都没说。

看他头也不回的回屋,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杨树生也没有立刻追进去,而是看向周青兄弟俩,“你们怎么看?”

周青的态度说不上好,他知道这人位高权重,可他不是他手底下的人,再加上有个对他没什么敬畏心的老板,连带的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对杨部长也并无惧意,“老板怎么安排我们怎么听。”

“你们现在还挂靠在国安局,都有个官方身份,你那些兄弟……是可以盖军旗的。”

这样的条件对军龄在八年以上的退役兵来说诱惑太大,周青语句艰涩,态度却并没有变化,“这样的殊荣我很想让兄弟们得到,可我相信老板,杨部长,我们保护夫人八年了,别人只看到她的风光,我们这些人看到的却是她的不容易,八年,养条狗都养熟了,更何况是人,只要夫人能迈过这道坎,舍下那些名声相信兄弟们也是同意的。”

杨树生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放心,我不会是你以为的养不熟的狗,小谢,你在外面等着,我单独去和慕杨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