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上楼找他,他闭上眼睛,眉头紧蹙,显然是被病情折磨很痛苦。
“右右哥哥,珍妮有一个东西让我给你。”
秦佑缓缓睁开眼睛,就看他手里拿着一个手镯,款式简单精巧,男女都能戴,他坐了起来,接过手镯戴在自己手腕。
“挺怪的。”嘉木说。
秦佑挑眉,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镯,“怪,你是指?”
嘉木低笑,“怪好看的,你不觉得吗?”
“……”秦佑翻白眼,无聊。
“珍妮说要等你呢,右右哥哥,你要加油,你的病肯定能治疗好。”嘉木鼓励他。
秦佑轻笑,谁有想死呢。
但是他们还没有治疗的方案,他都能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身体的痛感也更剧烈,他除了闭上眼睛睡觉,其他事他都不敢奢望。
如今每天早上他醒来,都感觉是自己最后一天,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可他却过得心惊胆战,怕死却不敢说,怕家人难受。
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给他们灌输,他离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们都别太伤心,还是真早做好心里打算。
如今他就是走在悬崖边的人,也许在深夜某一刻,他一个人就孤孤单单的掉落下去。
也许,只有站在生死边缘的人才能更深刻的感知到生命的珍重。
“右右哥哥,珍妮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你难道不希望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你吗?所以你要振作起来,别太消极。”嘉木说。
秦佑轻笑,转头看着窗外,声音有几分飘渺。
“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想去做,我想的等弟弟妹妹们出生,想陪他们玩,我想去拍电影,想成为影帝,我还想学更多有趣的语言,成为一名厉害的外交官。
想在春暖花香的时候去爬山,夏日炽热的时候的去游湖,秋叶纷纷的时候去妈妈去采风,冬雪满天的时候和你们打雪仗。
想在下雨天,陪你们吃火锅,在天气不错的时候,我们出去逛街,骑车兜风。”
嘉木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可是听着他的话,眼眶也有些红,低头抽鼻子。
秦佑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手镯,“珍妮也很好,可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会有很多很多,没有我,她也能过得很好。我也想……算了,这种无聊的话题,不说也罢。”
……
晚餐过后,秦宁走了一会要出去散步,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回家坐了一会准备去洗澡,就听见手里铃声。
她拿开沙发上的抱枕,这才发现是秦佑的手机。
她觉得奇怪,秦佑以前特别爱玩,总是坐不住,可是这次回家,他却大部分时间在睡觉。
看来电显示是国外的号码,她拿起手机,韩天琢从她手里拿走手机,说他拿给秦佑就爬上楼。
秦宁也没多想,也慢慢的上楼,经过书房的时候,就听见宁傅的声音,她心中疑惑,走到书房想和宁傅打声招呼。
却听见他们提到秦佑,惊讶的愣住。
“右右的病情恶化的太快,我原是想再等等再给秦宁做检查,可如今等不了。”
韩君羽沉默许久,才给出答案, “好,明天我陪她,若是,若是检查结果不乐观,会怎么样?”
“那只能等,等找到匹配的骨髓。”
秦宁听到他说骨髓,惊骇的捂住嘴,慌乱的转身,脑海里回想起自己做的噩梦,她害怕的浑身发抖。
难道是噩梦成真了吗?
走到秦佑的房间外,她抬手却没有勇气敲响,等了许久,她才下定决心,握住门把手,悄悄地拧开一点距离。
“二哥,你别逗我了,珍妮那是什么身份,我怎么配得上,再说了我还能活几天都不知道呢。”
韩天琢沉了脸色,严肃的和他说;“秦佑,你再说这样沮丧的话,二哥真的要生气了。只要我们不放弃,一定有希望。”
秦佑不和他反驳,只是惨淡的露出一个微笑,“好,我等着希望。”
拧开了门的秦宁,听见他们兄弟的话,深吸一口气,再次关上门,敲了门提醒他们,她才拧开门。
看是妈妈进来,韩天琢收了话题,秦佑也从床上下来,笑着叫妈妈。
秦宁看着儿子灿烂的笑容,心中难受,却还是要崩住情绪。
她知道他们不告诉她,就是不希望她担心难受。
“右右,刚刚是谁的电话,搞得这么神秘?”
秦佑被问得不好意思,咳了一声,敷衍的说就是一个朋友,秦宁看他眼神闪躲,揉着他的脑袋。
“是女孩?”
韩天琢在旁边起哄,“是个女孩,比花还要漂亮的女孩,右右,是吧?”
秦佑瞪他,你不说话又不会有把你当哑巴!
秦佑捏他的脸,笑着调侃,“我们右右长大了,都知道欣赏女孩比花还要漂亮,那她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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