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湾属于平沙区,也就是所说的郊区,其实她们学校也挺偏的。
方念下意识地扫了眼四周,也没看出来所谓的顶级豪宅顶级在哪里,也可能是她眼皮浅见识短。
“楼上除了我房间,其它的随你选。”
“明天专业课教授很严的,我真不能呆在这里。”方念眼巴巴地看着宗越,希望他能动一动恻隐之心。
宗越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明天的课跟今天有什么关系?”
方念坐得端端正正如同小学生,“我作业还没写,资料都在我电脑里。”
宗越轻啧,“中午说没写,晚上也说没写,不想写作业?”
显然这人没心肝,要不是他带她来山上这个点她早在宿舍写完了,方念细声细气地跟他解释,“本来下午要写的,结果在你家耽搁了一会儿,回去也没来得及。”
想了想又补了几句,“而且我认床在别的地方睡不习惯,已经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黑眼圈都累出来了。”
“是吗?”宗越冷笑了声,你就给我装吧,他起身绕到一旁,从方念身边经过时摸了摸她的脑袋,“在我家午休的时候,怎么不认床?”
方念恼怒地推开他的爪子,没见过像他这么爱翻旧账的,小心眼,“好好说话,别乱碰。”
“好好说话!”宗越挑了挑眉,“想想你答应过我什么,我不觉得你现在赶回去明天早上还会赶过来。”
方念点了下头,“我能。”
宗越指了指门口,“那你自己走回去,好心提醒山上有老虎海里有鲨鱼,祝你一路平安。”
方念:……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宗越轻捏了一下她的下巴,“我会误以为你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可不提供陪睡服务。”
“你真的是”
“注意用词”宗越对她做了个瞄准的手势,眨了下眼,“上楼,明天早上司机送你,不会迟到的。”
“不能现在找个人送我?”
山上肯定不止这一条道,要不然从隧道来来回回学校的学生不可能不知道,况且她不信这山上的人都没有夜生活。
宗越从小药盒里倒出一粒药片含在口中,苦味一点点在舌尖绽开,他面无表情地咽了下去,窥见指尖沾着的褐色药粉,皱着眉头抽出张湿巾擦了擦,然后又拿出了第二粒。
九粒药片,他吃了九次喝了十二口水擦了无数遍手,看的方念都替他着急,恨不得一把全塞进他嘴里。
最后才慢悠悠地说了个,“不能。”
方念攥了攥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温和的笑,问他:“为什么?”
宗越凉凉地睨了她一眼,“你又不是我的客人。”
杀人犯法啊,过失杀人也犯法啊,方念默默坐回沙发上心想你最好别栽我手里,否则我一定会狠狠揍你。
虐身计划还没想好就被宗越的手机铃声打断,宗越坐直身子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关于什么新建项目的汇报工作,方念听不太懂玩手机也没心思,于是静静地坐在一旁装木头人。
这通电话打的时间有些长,方念百无聊赖地四顾,一抬头就看见正在上映的刑侦片,罪犯嫌疑人借着夜色的掩映溜进了一栋小区。
方念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偌大的客厅就他们两个人,阴森森静悄悄有点像幽灵古堡。
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忍不住多想,没办法谁让她爸爸是警察,小时候无所畏惧常常当故事分享给伙伴们,长大后知道世道险恶才渐渐有了惊恐畏惧。
宗越漫不经心地听着电话,余光瞥见方念双手撑在身侧,跟个毛毛虫一样一点一点往他这边挪,于是换了种语言,跟那边的人闲聊起了天气。
“没有,过段时间带个人去旅游”宗越边说边起身,刚向前走了两步一回头就对上一双饱含期待的水灵灵的大眼睛。
他弯了弯唇角,言简意赅地挂了电话,“发邮件给我。”
终于打完了,方念都替他长舒了口气,摸出手机点亮屏幕,十七分钟,他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
“呆这干什么,等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宗越关了电视脚步一转走到方念面前,把手机设了静音。
方念没好气地回了句,“你还会讲故事?”
想听故事还不简单,家里有的是书,宗越按了锁屏键弯腰跟她对视,戏谑地问她,“你想听什么,粉红小猪妹?”
方念立刻怼了回去,“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很会编故事可惜我不想听。”
宗越慢慢直起身子,一瞬间眸中的笑意如同潮水般退去的干干净净,薄薄的眼皮微微下压复又上挑,整个人变得凌厉而又冷漠。
反正他也不会放她走,我不开心你也别开心,方念索性站了起来,微抬下巴问宗越,“除了你房间,其它都可以是吧?”
宗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手指从一侧的展示柜上拂过,方念拿出手机回头问宗越,“拍张照不介意吧,外界都挺好奇的,可以卖给新媒体吗?”
“你再说一遍?”宗越用力掐了掐掌心,才遏制住想抗她上楼的冲动。
“对了,你妈不在家吧,用不用给她打声招呼?”
很好,很会作死,宗越大步跨至方念面前,勾起她的下巴冷声道:“你在挑战我的耐心?”
方念退后一步双手合十对他说了声,“谢谢哥哥的热情款待,打扰了。”
恋爱那两年也不是白谈的,宗越这个人虽然霸道还是有点底限的,即便是她提分手后,心思阴沉的他掳走了她,也只是静静地陪她呆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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