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节(2 / 2)

让晟儿能彻底的百官臣服,万民景仰了,再大行也不迟啊!”  说着冷冷看向一旁早已吓得瑟瑟发抖,满心绝望的江太医,狠声说道:“本宫记得曾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许说,无论是在什么情形下,不然,本宫一定会让你和你的家人都死得很

难看,看来,你是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了啊?来人——”

很快便有两个金吾卫进来了,皇贵妃冷声道:“江太医延误皇上病情,以致皇上龙体大损,着实该杀,其家人也一律连坐,家产一律抄没,即刻去办!”

那两个金吾卫便齐齐应了“是”,上前老鹰拎小鸡般,把江太医给拎了出去。

江太医又怕又恨,看向皇贵妃的眼睛一片血红,如淬了毒一般,喉咙却似是被人掐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向方皇后求救,皇后娘娘可才承诺了,会力保他的家人的,却同样说不出一个字来。  心里更知道别说方皇后了,便是皇上,这会儿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不由又后悔起来,早知道,他方才就该咬死了,什么也不告诉皇后娘娘的,可怜他的小女儿才七岁,小孙子更是周岁都

未满,都是他害了他们……念头闪过的同时,人已被拖出了殿外去,然后便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殿内皇贵妃旁若无人的处置了江太医,方转向皇上笑道:“皇上放心,江太医不好,还有其他太医,太医们不行了,也还能张了皇榜,遍招天下名医进京来为您治病。太子与臣妾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您就这样死去,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只是竭尽所能后,能不能治好皇上,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当然,朝堂上的事您也不必再操心,太子自会带领文武百官萧随曹规,继续执行您的章程和政令,让大周越

发的国富民强,繁荣昌盛的。”  皇上一张脸早已气成了猪肝色,双眼更是能喷出火来,看向皇贵妃怒声道:“贱人,朕还没死呢,这皇宫乃至天下还轮不到你们母子一手遮天!朕立刻下旨废了你们母子,把你们母子弑君弑父弑夫的大

逆不道行径公诸于众,朕还要诛靖南侯府九族,朕要让你们都暴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  皇贵妃闻言,不笑了,冷下脸来沉声道:“皇上还没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您既已沦为了阶下囚,就该有阶下囚的自觉才是,可不要有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当然,您若实在想吃罚酒,臣妾也只

好如您所愿了!”  皇上见皇贵妃满眼的冰冷,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说得直白甚至是难听一点,自己的确已经沦为阶下囚了,这样的场景他虽未亲身经历过,却从来不陌生,毕竟历朝历代同样,甚至更过分的情形

,在天家发生得不要太多。

他只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这样的情形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已,以致方才他心里也与方皇后一样浮过了不祥的预感,却被他立刻给忽略掉了。

可他再是在心里告诉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身为帝王的骄傲,依然无法让他对皇贵妃低头,这个贱人,若不是有他的宠爱与抬举,怎么可能有今日的尊贵与荣耀,以后还能更荣耀?

她就是这样报答他的!  皇上因恨声说道:“朕今日可算明白‘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的真谛了!你这个毒妇,这么多年来,你扪心自问,朕可有亏待过你?除了皇后,整个后宫便以你为尊了,有什么好东西,朕也多是第一个想到你,还屡屡抬举你的娘家人,后宫这么多妃嫔,有哪一个妃嫔的娘家有你的显赫兴旺的?朕还立了你的儿子当太子,让你母凭子贵,如今已是皇贵妃,将来更是圣母皇太后,你竟然还不满足

,连一日都多等不得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在你心里,竟然一文也不值吗?”  皇贵妃冷笑道:“‘夫妻情分’?皇上说笑了,臣妾一个做妾的,哪有那个资格与您夫妻相称,既从来不是夫妻,自然也不可能有所谓的‘夫妻情分’!何况您从来都高高在上,哪里知道臣妾一个小小妃妾的

委屈与痛苦?委屈痛苦了二十几年,臣妾实在不想再继续忍下去了,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只好委屈皇上了,但皇上可以放心,臣妾今日不会把您怎么样的,您只管安心养病就是。”

若不是儿子说得也有道理,皇上忽然就暴毙了,也太惹人怀疑了,横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冒百官猜疑,朝廷震荡,遗臭万年的风险?

她还真想今日便结果了该结果的所有人,以绝后患了。  等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扬眉吐气这一日了!

第1182章 悔青

今日不会把他怎么样,明日、后日呢?自己岂不还是得时刻都处在危险当中?

但只要能多活一日,便能多一分扭转乾坤的希望,只要扭转了,今日之耻之恨,他定然百倍千倍奉还……皇上想着,又看向了太子,冷声道:“太子,你呢?在你心里,这么多年的父子情分,也一文不值吗?朕也不与你说什么弑君是大罪了,单说朕是你的亲生父亲,给了你生命的人,你便不该这般对朕才是,

朕可从来都对你宠信有加,还对你委以重任,你就是这样回报朕这个君父的?你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太子不敢直视皇上的眼睛。

他对皇上这个君父的臣服与敬畏,虽大不如前了,依然还是存在的,他也还年轻,一路走到今日,亦算得上顺风顺水,所以心还没被打磨到铁石一般,不然也不会劝皇贵妃好歹今日别对皇上怎么样了。因缓声说道:“儿臣对父皇的敬爱一如往昔,只是儿臣到底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早该独当一面了……儿臣一开始也不知道母妃让丽妃给您吃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之事,等后来知道时,已经来不及了,可母妃怀胎十月,九死一生才生下儿臣,又含辛茹苦把儿臣养到这么大,父皇还有很多儿女,母妃却只有儿臣一个儿子,所以,儿臣只好选择对此……视而不见了。但父皇放心,儿臣不会对您怎么样的,您以

后只需要安心养病即可,等过些日子,您的病有了起色,再行了禅位大典后,您更是可以长长久久做您的太上皇,儿臣也一定会恪尽孝心,竭尽所能治好您的病,让您安享晚年的。”

皇上无声的冷笑起来。

说到底,还是等不及想坐上那个位子,等不及想要号令天下,唯我独尊了!他听不出喜怒的开了口:“现在是不是整个金吾卫和锦衣卫,都落入你们的掌控之中了?只怕不止这两卫,五军都督府的禁卫军和五城兵马司,乃至西山大营,都早在你们的掌控之中了吧?好歹你也跟着朕

学习处理了这么长时间的政务,还监了这么长时间的国,若这点本事都没有,朕真要后悔当初立了你这个太子了!”他心里岂止是后悔立了这个逆子做太子,他简直肠子都要悔青了,做了一辈子的明君,到头来,竟然色迷心窍着了一个小贱人和一个阉奴的道儿,如今还发展得连自己的宝座和性命都要不保的地步,他真

是死了都没脸见列祖列宗去!太子有些心虚,又有些掩不住的得意,道:“父皇明察秋毫,的确大半个金吾卫和锦衣卫都已在儿臣的掌控之中了,其他的倒是还来不及。不过仅此两卫,已经足够了,毕竟父皇龙体欠安,是满朝文武皆知

的事实,儿臣又是父皇亲立的太子,他们效忠于儿臣,便等同于是效忠父皇,不是吗?”

皇上就闭上了眼睛。

良久,方道:“若朕不肯如你所愿,禅位于你,你是不是便真要弑君弑父了?朕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太子闻言,正要说话,皇贵妃已先冷笑道:“皇上不必再拖延时间了,您今日无论说得再多,把时间拖得再久,都改变不了事情的结果,也绝不会有人来救您的!还有你……”说着看向一旁一直木着脸,不发一语的方皇后:“你压了我这么多年,给了我那么多气和委屈受,连我儿子都当太子了,你依然要与我过不去,真以为你皇后的名头,能护住你一辈子,能护着你的家人一辈子了?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现下就对你怎么样,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你的家人,你所在乎的一切都先失去了,再在痛苦与后悔后,慢慢儿的死去。但只要你求我,好好儿的求我,没准儿我心情一好,便

饶了你的家人们呢?”

方皇后已经开始在后悔今晚的草率了,也不可思议于皇上对皇宫和金吾卫锦衣卫的掌控,竟已到了这般缺失的地步。

那可都是拱卫皇宫和他的最得力的人,也是最后一层屏障,他到底色迷心窍到了什么地步,别光找那些他吃下的见不得人的东西的原因,他自己主观定也要占很大的原因!

面上却仍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淡淡说了一句:“自古成王败寇,本宫既已沦为了阶下囚,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休想本宫受你的折辱,也休想本宫向你摇尾乞怜,本宫宁愿死,也绝不会让你如愿的!”

皇贵妃冷笑道:“你以为,你想死就能死?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皇后冷冷道:“你做梦!”

心里却是重新有了希望,只要傅氏短时间内确定不会杀她,只要她还能活着,那便没到绝境,就总还有峰回路转的可能。

皇贵妃没想到都到这一步了,方皇后还不向自己求饶,不向自己摇尾乞怜,满心的得意霎时打了几分折扣,见方皇后一副圣神不可侵犯的样子,更是禁不住火大。

索性上前几步,抬手便给了方皇后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方皇后捂着脸满脸的难以置信和愤怒后,方又得意起来,笑道:“是不是做梦,我们拭目以待……”

话没说完,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还隐隐能听见一个女人凄厉的尖叫:“让开,本宫要见皇上,不亲眼见到皇上,亲耳听皇上说的确是他要赐死本宫,本宫绝不会就死的……”

屋内众人都听出来了是许宓的声音,皇上如今最恨许宓,若不是她一开始狐媚惑主,让他着了道儿,又怎么会让太子和皇贵妃找到可乘之机?

立时喝命常公公:“那个贱人怎么还没死?立刻出去把她给朕乱棍打死,再扔到乱葬岗喂狗去!”

再想到之前那些他以为的“真情”与“真爱”,竟一个全程都是虚情假意,一个则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给控制了,那与动物又有什么区别?那个贱人还曾跟最低贱的人牙子和阉奴一起混过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她在他们身下,是不是也一如在自己身下时,一样的柔媚婉转,不,必定更下流下贱,他是说她怎么那么放得开,那么多花样,还当她是天生的尤物……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他就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