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节(1 / 2)

则强!”  “所以,我不会劝阻四老爷的,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我防得了一次两次,却不敢保证自己能防得了十次百次,哪怕前边儿的九十九次我都防住了,唯独最后一次没有防住,后果一样惨

痛,一样是我所承担不起的,我可以拿自己的安危乃至生死去冒险,却绝不能让我的孩子们时刻都生活在危险当中!”

许夷光知道,大寒是真个为她着想,这番话,除了与她有过彼此同生共死经历与情分的她,其他人包括胡妈妈,也都不会对她说了。

可有些事大寒不知道,她也不欲现在就告诉她,便只好等待时间来说明一切,包括她何以会这般坚定的绝不妥协了。

大寒还想说此番之事可能只是一个意外,哪有做祖母的,这般容不下自己的亲孙子的?  可再想到左夫人当初的所作所为,她这话又说不出口了,半晌方道:“那夫人是打算趁此机会,让四老爷谋个外放之类的吗?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外放一任便是三年,连任个两三任的再回来,太夫

人如今年纪便不小了,将来……侯爷娘娘与四老爷又是同父同母的嫡亲兄弟姐弟,也不可能真就生分到哪里去。”

如此自家夫人便能安安心心的与四老爷过自家的小日子,再不必在那个只要四老爷不在,便连睡觉都得睁一只眼睛的所谓“家”中,日复一日的熬日子了。

许夷光沉声道:“现在我还说不好后边儿会怎么样,只能等审出结果后再说,若能外放,当然就最好了,再不然,能提前分家,也是好的,就怕……”

就怕以如今朝堂的局势,两者都不可能。

她届时也不想逼傅御,她没有倾注感情,当然只有恼怒与怨恨,想做什么都不必有所顾忌。  傅御却是倾注了二十几年的感情给那个家,给他那些所谓亲人们的,哪怕真查出此番之事,乃至之前的事,都与靖南侯太夫人脱不了干系,甚至也证实了他不是靖南侯太夫人亲生的,感情照样不是想

收就能收得回的。

她和孩子们手心是肉,靖南侯太夫人这个母亲和他的兄姐们这个手背,难道就不是肉了么?

所以,她打算全让他凭自己的本心做决定,绝不会有任何试图左右他的行径,也绝不会逼他。

再然后,不管傅御的决定是什么,若真证实了之前她的几番遇险皆与靖南侯太夫人贤妃有关,她都不会再客气。

她只会一次把该算的账都算清,该报的仇也都报个彻底,不会让她的孩子们白受了委屈,更不会让小寒白白枉死!

只是届时她与傅御之间会怎么样,会何去何从,她如今也不知道,更下意识的一直都逃避去想,——理解并不代表认同与接受,更不代表妥协,她惟有也交给时间来证明与安排了!

大寒闻言,也想到了傅御这个金吾卫前卫指挥使的重要性,叹道:“四老爷倒是千好万好,可惜摊上了这么一个……不然夫人的日子得多好过,当真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啊!”  许夷光听得笑起来:“这话若是胡妈妈说来,倒还罢了,你年纪轻轻的,这么深沉,这么老气横秋做什么呢?总归后边儿的事,都不是咱们能决定的了,何必再庸人自扰,且好生受用几日吧,这样清闲

自在的日子,可不是经常就能有的,就算要烦恼,也等回了侯府去后,再来烦恼也不迟,哈——”

话说没完,已是呵欠连天。

大寒本待再说的,见她困了,知道她如今累不得,只得暂时打住,服侍她睡下了。

彼时傅御已经打马回到靖南侯府了。

却没有先见靖南侯太夫人去,也没有换了官服进宫当值去。

而是直接让自己的亲卫把清风堂的大门关了,再把所有人都召齐了,也不多说,直接便喝命亲卫们开打。  打的却是据昨日至今,调查到拿了范妈妈最多好处,最不平不忿的四个倚老卖老的婆子,和两个自认娘老子在府里都颇有体面,她们早该升一等丫鬟,早该进正房服侍了的丫头。

第906章 悔不当初

这六人打昨儿知道范妈妈三人打的真正主意是什么后,便俱唬破了胆子,悔青了肠子。

也恍然明白过来,何以范妈妈昨儿再四要让她们都离得远远的了。  照理那两个贱人要逼四夫人不得不给她们开脸,让她们服侍四老爷,真正名副其实,就该人越多,才越有希望让四夫人碍于众目睽睽之下和舆论的压力,不得不就范才是,——如今方知道,她们根本

就是骗她们的,根本就打着更诛心,更罪该万死的主意!

却连清风堂的大门都再出不得一步,自然也别想与家人亲朋们商量对策了,只能在巨大的惊惶与恐惧当中,熬到了天亮。  煎熬当中,倒是都想好了一番说辞,想着等四老爷四夫人事后清算时,便好生辩解告饶一回,说她们也是被蒙蔽了,不然便给她们一万个胆子,她们也不敢做那帮凶啊,只求四老爷四夫人能看在四夫

人腹中两位小主子的份儿上,饶她们这一次。

还想着“法不责众”,就算傅御与许夷光再生气,总不能把她们都打杀发卖了吧,多半只会将她们撵出清风堂,再不许她们以后当体面的差事,虽一样损失巨大,好歹性命保住了。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傅御根本不问她们,亦不顾忌什么“法不责众”,打她们的也不是府里打人时常用的板子,而是军棍,执刑的更是他的亲卫们,连军中兵士们都没几个能承受得住的,何况一群日子过得比寻常百姓家的

女眷们还要舒坦的丫头婆子们?

当碗口粗的十二根军棍齐齐呼啸而下时,惨叫声立时响彻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挨打的自然都痛不欲生,悔不当初,旁观的也都吓破了胆,不知道待会儿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

终于二十军棍都打完了,六个人里,两个婆子被打断了腿,一个丫头一个婆子被打至吐了血,另两个也是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至于旁观的丫头婆子们,之前还能勉强站得住,这会儿却是再没一个站得住的,都跪在地上簌簌发抖,连喊冤告饶的念头都不敢有了。

虽然心里仍觉得各自冤得慌,她们有什么办法,四夫人根本不重用她们这些侯府的人,回头太夫人随便找了个由头发落她们时,难道还指望四夫人会得罪婆婆,保她们不成?

当然是明哲保身,装聋作哑,哪边都不得罪的好。

却没想过,得她们先尽到了本分与忠心后,主子才有可能进一步的信任她们,重用她们,而不是做主子的要先信任重用她们了,她们才该尽到她们的本分与忠心!

胡妈妈与小芍一直在屋里,没有现场旁观行刑,却在听得那六人的惨叫声后,心下都说不出的痛快。  既进了清风堂,就是清风堂的人,心里认定的主子也只有四老爷四夫人两个了,却仗着四夫人宽和好性儿,想着真个有什么,定也不会过分责罚她们,甚至还打着法不责众的主意,简直就是良心被狗

给吃了,打死了也是活该!

傅御冷眼看着亲卫们打完了六人后,终于自之前那声冰冷的‘开打吧’后,再次冷声开了口:“全部卖去苦寒之地为奴,有家人的都撵到庄子上做粗活去,永不许再踏进侯府一步!”  待六人被亲卫拖麻木口袋的一般拖走,只留下一地触目惊心的血痕后,方一一扫过满地瑟瑟发抖的其他人,冷冷道:“四夫人好性儿,医者仁心,待你们从来都宽宥有加,换来的却是你们的不知感恩,吃里扒外,既然如此,就都给我滚出清风堂去,我再让管事挑一批好的来服侍便是。想来经此一事,重新挑上来的人,哪怕仍不能绝对心口如一的忠心,至少也不敢再有二心了,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

条腿还时刻牢记为奴者头一条,便是‘忠心’的奴婢,却是遍地都是!”

众人闻言,都白着脸,抖得越发的厉害了。

可离她们只得几步之遥的地面上,血痕还犹自新鲜艳丽着。

上首金刀大马坐着的四老爷,脸色也阴冷得可怕,整个人更是毫不掩饰的散发着缕缕可怖的杀气,让人毫不怀疑,只要有人敢说一句话,立马便会再落得与方才那六人一样,甚至是更可怕的下场。

不然他也不会先把四夫人送回了娘家,再来亲自发落她们了,不就是怕吓着了四夫人,惊着了四夫人腹中的小主子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