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节(1 / 2)

的都转移,该卖的都卖了,直至终于能脱身离开时,竟也无一人察觉或是动疑,可不是天助她们吗?

这也是许明忠最气最恨的地方。  从那两个贱人心生歹念至她们得手,再到她们离开,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她们也多少会露出几分马脚来吧,二房上下却一个人都没察觉,许明孝这个一家之主更是照样花天酒地自己的,不是被人卖

了还给人数钱是什么,人不算计这样的蠢货,又算计谁去!

那如今他落得家产尽失,一家人眼见就要流落街头,餐风露宿的下场,也是他畜生不如,引狼入室后的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他也绝不会再管他和二房所有人的死活!

许明孝得知自己的财产是再无追回来的可能了后,心里最后的一分希望也破灭了。

眼见明日就是牙行给出的让他们一家必须全部搬出去,否则决不客气的最后期限后,再是不想去看李氏和许夷光的冷脸,也只能咬牙去了永安伯府。

这才会有了昨日那一出。

可惜却忘了,但凡他真还要点脸,也无论如何都做不出登永安伯府门的事,更说不出那些个厚颜无耻的话来,当真的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光挨了李老太太一顿打,简直就是便宜他了!

许夷光听胡阿吉说完了,沉默片刻,方冷声问道:“那如今许家二房是什么情况,已经被牙行的人赶出去,流落街头了吗?”

若真是,那就太好了,许明孝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苦日子!  胡阿吉答道:“还没有,许二老爷躺在床上直叫唤,根本下不了床,芳姨娘没办法,只得将自己所有的体己二十两都拿了出去,请牙行的人宽限一个月,就说当这二十两是宅子的租金,牙行的人说那么

大的宅子,一个月的租金何止二十两,最后只同意租半个月,所以不出意外,半个月后,许家二房的人才会流落街头了。”

真是万幸那芳姨娘还有点体己,不然姓许的渣滓不要脸,他们县主和伯爷还要脸呢,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了这么个货色!

这么几年下来,芳姨娘的体己再怎么说,也该没有上千,总有几百了吧,怎么可能才只二十两?  关键是,她怎么能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偏这个时候拿出来呢,不过也怪不得她,总不能让许宴那么小的孩子,也跟着流落街头吧……许夷光勾着唇慢慢摇头,正要再说,门口一暗,傅御走了进来

,脸色很是不好看,张口也是直接一句:“在京城流落街头到底不雅,还是把人都弄到外地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流落街头最好!”

显然他已经来了一会儿,将听到的都听到了,没听到的也推测出来了。

许夷光见傅御动了怒,自己反倒没那么怒了,道:“我还说这种破事儿就别让你知道,省得坏你的心情了,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傅御示意胡阿吉出去后,方道:“这种事儿怎么可能不让我知道,敏敏你就该昨儿就告诉我才是,你放心,我不为他们脏手,我只把人弄得远远儿的,让他们体会一下流落街头,餐风露宿到底是什么滋

味儿而已。”

真是可恶至极,偏他还不能直接把人给宰了,就因为那一份生来便注定好,旁的都能设法改变,唯独这个怎么都没法改变的血脉关系,老天爷可真是会捉弄人!  许夷光想了想,道:“把人远远的弄走,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就是若他将来有机会又跑回了京城来,于你我,还有娘和师叔的名声,只怕不好听,他一个光脚的,自然不会怕我们穿鞋的,何况他还

不要脸无耻没下限惯了……所以这事儿,最好还是得让他的亲人们来办才好。”

傅御一听就明白了,眉头也皱得不那么紧了,点头道:“我回头就见许大老爷去,由他做长兄的安排生病的弟弟去外地清修静养,再合适不过了。”

便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能将那只恶心人的癞蛤蟆弄走,不然等到他和敏敏大婚之日,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岂非得恶心他们一辈子?  许夷光点头:“许大老爷做长兄的安排,他的儿子们和那芳姨娘,便是证人了,将来纵他侥幸回了京来,也不怕他胡说八道了,他一张嘴,难道还得敌得过这么多张嘴不成?只要芳姨娘他们愿意合作,

我可以每个月给他们十两银子,维持以往的日子当然不可能,也足够他们租房子过日子了。”

就当破财消灾了,也好让许明孝尝一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儿。  兄弟侄子们还罢了,到底隔了一层,儿子们却全是自己亲生的,小妾也是靠着自己,才成了半个主子,有了好日子过,结果到头来,为了他们能继续过好日子,便齐齐把他卖了,换了别人,非得立马

怄死过去吧?  当然,祸害遗千年,以许明孝的祸害程度,估计轻易死不了,但能怄得他半死,也足够了!

第704章 现实

傅御雷厉风行惯了的,办事效率自也是极高。

不过两日功夫,许明孝便被五花大绑着堵了嘴,塞进马车里,趁夜出了京城,一路往西去了,至于目的地,西边儿的黑煤窑可多着呢。

当然,这不是傅御的主意,他不过就淡淡的提了那么一句‘前儿恍惚听说西边儿的黑煤窑里不定期就要买人,因为太苦,人伤亡得太快,也不知道怎么个苦法儿,才能有那么大的伤亡?’而已。

许明忠便立时会意,说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让傅将军只管放心。  自然傅御很是满意,一口就应承了许明忠的要求,后年春闱许诚光下场时,希望至少能得到与其他举子们一样,公平公正的待遇,不至于让他本该高中两榜进士的,最后却沦落为了同进士,甚至直接

名落孙山。

那许家就真是没什么希望,便是许诚光自己,只怕也会在一次又一次的落榜后,把斗志全部给消磨光了。  为此许明忠还婉拒了许夷光提出的每月由她出十两银子,给许宵许定和芳姨娘母子租房子过日子的条件,说这个银子合该他做大伯的出,许家虽大不如前了,每月十两银子,一直到许宵许定能自立养

家了,还是出得起的,就不劳康宁县主破费了。

并且许明忠不只是光说,还真说到做到了。  当天就让人给许宵许定和芳姨娘母子找好了房子,就在许府隔街的一条小巷子里,一个院子,小小巧巧五六间房,一应生活的必需品都齐全,过日子是没问题的,还给拨了一对老实的半老夫妇做粗活

儿。

让芳姨娘很是感激,自此便安心带着许宵许定和许宴兄弟三个过起日子来。

也不穿粉着绿,梳妆打扮了,成日一身深色衣裳搭配三二支素钗,完全拿自己当寡妇看待,反正她心里早当自己的男人死了,如今便穷了,也比以前还得委屈自己与许明孝虚与委蛇的日子好过多了。

待许宵许定也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毕竟她的儿子还小,将来还要依靠两个哥哥,不趁如今笼络住兄弟两个的心,与他们建立起感情来,更待何时?  当然,芳姨娘也不得不防着二人的心虽也是肉长的,却终究是许明孝和郭姨娘的儿子,凉薄无情与自私生来便是天性,歹竹出好笋,知恩图报的希望实在不容乐观,所以她的体己,是不到万不得已之

时,绝不会拿不出来,全部要将来留给自己儿子,给自己的儿子留一份保障的。  好在许宵许定经此一役,越发的沉默寡言,也越发的刻苦用功,待芳姨娘也多了几分由衷的尊敬,对许宴则多了几分由衷的疼爱,想来假以时日,更多的不敢奢望,中个童生秀才,顶立起二房的门户

来还是有望的。

让芳姨娘不免生出了几分希望来,也让许明忠心里多了两分安慰,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何尝想赶尽杀绝了?

可那个弟弟,都落到那个地步了,尚且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当真是浑身上下都烂透,彻底没救了,还留着他做什么,把一大家子人全部害死,让许氏一门彻底败个干干净净,后继无人么?

何况他也不算是赶尽杀绝,他好歹留了他性命的,只不过以后的日子得吃不饱穿不暖,还得日日做苦工了而已,就当是为他这些年做下的那些糊涂事和他的无情无义,还有不孝不慈赎罪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却说傅御把事情办妥后,第一时间便去见了许夷光,不过并没说许明孝的真正去向,只说许明忠把人送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他这辈子应当回不了京城了,“……总是亲哥哥,就算他要吃些苦头,性命

却定是无虞的,敏敏你就放心吧。”

碍于天生的血脉关系,他不能杀了那个渣滓,但死罪能免,活罪他却是定不会再饶他,也好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让他悔青肠子,可惜再怎么后悔,也已于事无补了!  许夷光倒是没想到傅御会对自己有所隐瞒,听他说事情已经办妥了,心下一松,笑道:“本来还想着凭我自己来解决这事儿的,谁知道到头来还是你出的力,用师叔的话来说,我这辈子最大的金手指就

是你了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了。”

傅御笑道:“什么金手指?师叔嘴里总是有那么多闻所未闻的新词儿,你既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我才好,就留着,下个月……再加倍的感激我便是,急什么,以后你可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