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2 / 2)

。大太太必定哭得最厉害吧,所以世人都爱儿子呢,因为养女儿实在太亏了,旁的方面亏也就罢了,最亏的还是感情方面,好容易辛辛苦苦养大了,却转眼就成别人家的人了,换谁能受得了呢?”  许夷光忽然抱了李氏的肩膀,闷闷的道:“娘,那我不嫁了,一直陪着您,好不好?大姐姐昨晚紧张害怕得睡不着,大太太今儿更是剜心一般,眼睛都哭肿了,您说既然都不愿意,干嘛还要嫁人,嫁人

又有什么好的?”  李氏听得哭笑不得,道:“这是什么傻话儿,哪个女人能不嫁人的,都因为紧张害怕,因为舍不得便不嫁了,这世间岂不是要乱了套?关键熠之那么好的女婿,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所以,以后别说这

样的傻话儿,也别这样无病呻吟了啊,我就不信你真舍得熠之,当有些事我不知道呢?我还没老糊涂,也还没老得眼花耳鸣。”

被亲娘无情的拆台,还说自己无病呻吟……  许夷光的伤感情绪立时散了大半,扁嘴道:“娘,我真是您亲生的吗?不过这样也好,将来我出嫁时,您就不会哭得那么惨了……不过您也的确没必要哭,我随时都可以回来看您,以后还要请了您去跟

我们一起住的,跟大姐姐那情况可不一样。好了,我困得很,先回房睡一觉啊,下午再去九芝堂也不迟。”

说完便回了自己院里去,心情本来颇沉重,心绪也颇不佳的,回了家见过了李氏,倒是好了许多。  李氏则在她走远之后,敛了笑,与吴妈妈叹道:“我又何尝想她出嫁了,嫁得再好再如意,这做人媳妇与女儿又如何能一样?可熠之那么好的人,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

心,就耽误了她一辈子的幸福吧?”

吴妈妈笑道:“这大姑娘说不想嫁了,就跟老寿星说活够了是一样一样的,太太您听听也就是了,难道还真当真不成?”

说得李氏也笑起来,“大姑娘六十八抬沉甸甸的嫁妆,敏敏嫁的还更好些,至少也得与大姑娘的抬数持平了才是,总算还有时间,够咱们慢慢儿的准备……”

许夷光睡了一觉起来后,用过午膳,便去了九芝堂。

却是前脚刚抵达九芝堂,后脚新安王府便打发人来请了,却是新安王世子妃发动了,定要许夷光坐镇在侧,她才能安心生产。

许夷光只得收拾一番,带了细叶及另一个宫女槐蕊,忙忙赶去了新安王府,新安王妃的胎位很正,孩子目测也不大,她又不是头胎了,照理不至于剖腹产,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所幸新安王妃一见许夷光就心安了,生得很是顺利,是夜才交二更,便顺利产下了一名男婴来。

把新安王世子与新安王都高兴坏了,新安王府也霎时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还是二小姐周蓁蓁女孩子家心细,想着许夷光累到现在,忙让人整治了细粥小菜来请她吃,又让人理了客房出来,说已经宵禁了,请许夷光今晚就在王府凑合一晚。

许夷光并不想留宿在新安王府,可早已宵禁了也的确是事实,正自犯愁,有人报了进来,说是:“傅将军在外面问康宁县主什么时候能回去?”  既傅御来接,自然不用担心宵禁不宵禁了,许夷光草草用了点粥,便请周蓁蓁回头代自己转告一下世子妃自己先回去了,过两日又来瞧她,然后由周蓁蓁送出了二门外去上车,不一时马车便消失在了

黑暗当中。

周蓁蓁的丫鬟这才小声艳羡道:“傅将军竟然这么晚了,还亲自来接康宁县主,康宁县主可真是太好的福气了,那样的出身家世,那样的父亲母亲,竟也能有今日!”  换来周蓁蓁的训斥:“这话是你能说的吗?康宁县主心性豁达,人品端方,还有一身好医术,造福了不知道多少人,怎么不能有今日了,老天爷明察秋毫着呢,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自然也会分头

降下福报与恶报来。”

丫鬟立时不敢再说了,心里却仍有些不服的想着,难道自家小姐就不羡慕甚至是妒忌康宁县主的好福气好运道不成?  周蓁蓁自然是羡慕许夷光的,可羡慕的却不是她嫁得好,而是她从容不迫的自信气度和那一身的本事,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傅将军那样的人中之龙,她羡慕归羡慕,却不会妒忌,而只会欣赏

、敬仰与祝福。

许夷光的马车刚出了新安王府的大门,果然就见傅御早已等在外面了。

她忙让车夫将车停下,叫了傅御上车,“等很久了吗?这么冷的天,你就不该来的……下雪了?”难怪刚才他一上车,便裹进了一股冷气来。

傅御抖了抖大氅上的雪珠,笑道:“不大,应当还是堆不起来,我也不冷。”

许夷光动手斟了杯暖炉一直煨着的热茶给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只觉冰凉冰凉的,忙嗔道:“不冷才怪,看你的手都冰成了什么样儿,真不该来的,不然进去等也使得啊。”

傅御笑道:“不想进去跟新安王和世子应酬,不过你确定你真不想我来?我可不信,方才分明一见到我眼睛都亮了。”

许夷光被他调侃得红了脸,“谁眼睛亮了,你看错了啦……唔……”  让傅御忽然捧住脸,便吻了个正着,还碾磨厮缠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依依不舍的松开了,低笑道:“还要口是心非不?”

第509章 先说断理不乱

许夷光心跳如雷,却兀自嘴硬道:“谁口是心非了……”说着见傅御还要凑过来,忙捂住了嘴往后倾,一面含糊的小声道:“细叶他们可就在外面呢,你给我收敛一点。”

又抱怨道:“手冰死人了,再来一次,我脸都要冻坏了。”

傅御把手放到嘴边哈了一口气,“是不是手暖和了就可以了?”  换来许夷光娇俏的白眼儿,还有嗔怪:“这春天还早着呢,你不觉着自己……活泼过了头吗?”后,仍是脸皮极厚的笑容不变,以仅够彼此听得见的声音道:“我这不是想着左家大公子今晚上就洞房花烛

夜了,羡慕得紧吗?”

偏偏他还要再等至少一年,真是想起来就想去把左家大公子给揍上一顿啊!

许夷光没想到是这个理由,脸霎时火辣辣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羡慕你就收两个人在屋里呗,那不就可以……”

想说那不就可以‘夜夜都洞房花烛夜’了,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低着头继续道:“我可恍惚听说,太夫人要给你挑人了,还没来得及与你说‘恭喜’呢!”

说到最后,语气简直能酸倒人的牙。  傅御却是不敢再嬉笑了,忙正色道:“没有的事,我母亲只是问了我一句而已,我也立时就给回绝了,我可答应过太太和师父师叔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了,怎么可能出尔反尔?不过敏敏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谁在她面前进谗言了?

许夷光本来只是半真半假诈他的,靖南侯府勋贵人家的作派她岂能不知道。

这些日子李氏也偶尔会不经意露出这方面的担忧来,次数多了,她多少能听见一两句,想着靖南侯太夫人如今越发的不喜欢她了,岂肯放过给她添堵,甚至是离间她和傅御感情的机会?

谁让她和傅御年纪差了好几岁呢,总不能一直让傅御旷着等她吧,这放到哪里去,没理的都不会是靖南侯府,也不会是靖南侯太夫人这个当娘的。

所以许夷光才会灵机一动,以开玩笑的语气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算是未雨绸缪一下吧,倒是没想到,还真让她给歪打正着,确定了靖南侯太夫人的确有给傅御挑人的心了。

她是该高兴自己铁口直断,还是该恨自己乌鸦嘴呢?

幸好傅御的反应还算让人满意。  许夷光因嘟着嘴道:“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别管了,倒是你,回绝得了太夫人一次两次,还能回绝十次八次不成?毕竟‘长者赐,不可辞’,你如果实在回绝不了,把人收了,我也不会说什么,我们的亲事也仍作数,御赐的亲事,也不是我想不作数,就能不作数的。但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若你把人收了,我们便与这京城大户人家绝大多数的夫妻一样,说是夫妻,实则却你不信任我,我防着你,是一对

至亲至疏的陌生人了,当然,该一个妻子尽到的责任与本分,我还是会尽到的,只是……唔……”

话没说完,已让傅御给再次堵了嘴。  粗野狂暴的碾压肆虐了一回后,才松开了她,喘着气恨声道:“只是什么?谁又要跟你当一对至亲至疏的陌生人了?我傅御这辈子认定了你许夷光,那便只会有你一个,你也只许有我一个,我们两个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