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2)

道差不了。

只是再差不了,也定好不过颜曦,只因颜曦是镇国公的女儿,颜昕却只是镇国公的侄女,她的父亲、颜家二老爷本身并没什么大本事,至今领的也只是个从四品的虚职。

这让颜昕怎么能忍?

在娘家时样样都比不过颜曦也就罢了,难道嫁了人后,她仍然不如颜曦,仍然要被颜曦压一辈子吗?

所以颜昕才把新安王府私心当做了自己一旦需要退而求其次后的第二选择,就算她知道新安王妃想求的恰是她最嫉恨的颜曦,她依然把那种不得不吞下一只苍蝇的恶心与憋屈都忍下了,与舞阳县主交好。

到底是郡王府,到底是嫡次子,就算将来承不了爵,新安王定也不会委屈了次子,家产与前程都会提前与他安排好的,那便已是一门上佳的亲事了。

何况,万一新安王妃有朝一日就梦想成真了呢?

那自己将来也是王妃,祖母与大伯父大伯母却从来没想过让颜曦嫁入皇室宗室,可哪个外命妇的诰命,是能高过超品郡王妃的?

以后颜曦见了自己,就得俯首行礼,一言一行都小心奉承着,该换自己压她后半辈子了!颜昕听罢舞阳县主的话,立时想到了方才上山途中镇国公老夫人对许夷光的抬举,祖母是长辈,她不敢怨也怨不得,许夷光却着实欠教训,总得让她知道,不该是她的,她便该远远的避开,不许强求才是

颜昕因假意劝起舞阳县主来,“我祖母那么喜欢她,连我都要靠后,蓁蓁你还是别冲动的好,不然回头我祖母生起气来,王妃娘娘便不罚你,怕也不成了。”说着越发压低了声音,“何况我听说,靖南侯太夫人与夫人也都极喜欢她,傅二爷还去了他们许家附学,那傅二爷不是据说曾戏言非最温柔的绝色不娶吗?许二是卑微,平心而论,长得倒是真漂亮,若再着

意打扮一番,只怕比之宫里这两年以来都以美貌著称的宋婕妤,都不逊色……你真别冲动,为打老鼠就伤了玉瓶儿,未免也忒不值当了!”

舞阳县主既与颜昕要好,当然会隐隐绰绰向她透露自己的心事,她却是早将傅烨放在心上了,那样的俊美出尘,除了自己,谁还配得上?偏靖南侯夫人一直不接新安王妃明里暗里递过去的茬儿,新安王府当然靖南侯夫人是中意的,可想也知道,上面的人不会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何况靖南侯夫人实在不喜欢舞阳县主的骄矜,是以新安王妃

是一双儿女的亲事通不顺。

可不顺归不顺,让舞阳县主打消念头怎么可能,她早就立了誓,这辈子非傅烨不嫁,傅烨也只能娶她的,谁知道,傅烨竟然瞧上了自己本就已厌恶至极的人许夷光?这不是旧恨未除,新仇又添是什么,舞阳县主立时咬牙切齿,脸都扭曲了,恨声道:“果然是个贱人,擅长迷惑人心,迷惑了老夫人不说,还迷惑了、迷惑了那么多人!我一刻也再等不下了,今儿不好生收

拾贱人一顿,我再不活着!”

说完起身便要走。

让颜昕给死死拉住了,附耳又急又快的道:“你这样气势汹汹的去找她的茬儿,人人都看在眼里的,不是人还没靠近,指不定已先被人给拦住了吗?你就算要去,好歹也想个迂回的法子啊。”

一面看一眼自己的丫鬟,一面暗暗自得,这舞阳县主可真是有够蠢的,她不过随口这么一说而已,她竟就信了,不过蠢也有蠢的好处,至少当刀使时,更顺手不是?

颜昕自不知道自己的随口一说,竟真说中了傅烨的心事,倒是她的丫鬟接收到她的眼色后,便忙赔笑着上前,小声与舞阳县主说道:“不若奴婢替县主把人给请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去?”

又与舞阳县主喁喁说了一番自己的打算。于是方有了这会儿舞阳县主堵住许夷光主仆去路,一上来就发难这一出。

第137章 恶毒

舞阳县主早等不及要扇许夷光耳光了,是以手上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咬牙切齿的只想将许夷光的脸给打烂了,一辈子都再好不了,看她以后还怎么仗着自己小有几分姿色,就勾引她绝不该勾引的人!只可惜她的手还在半空中,便被许夷光给截住,再重重的甩开了,方冷冷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县主安了心要为难我,当然有一百种理由!可这世上并不是任何人、任何事都得顺着县主的心意来的,

所以县主最好立刻让我离开,那今日之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否则,就算县主为尊,我也绝不会与县主善罢甘休。”

说完看向红罗绿罗,“你们两个若是识相的,就立刻放了我的丫鬟,否则待会儿见了新安王妃,信不信就算有你们县主护着,我也一定能让新安王妃当众重罚你们?”

许夷光早看明白了,与舞阳县主这样的人对上了,示弱与避走都是不管用的,既然注定了不管用,她当然不会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然后便委屈自己低声下气做小伏低。

反正今日之事到最后真闹大了,悔之不及与遮掩不及的人,绝不会是她!舞阳县主的手被许夷光重重的一甩,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都小小的打了个趔趄,等稳住身体后,简直怒不可遏,想也不想便反手又往许夷光扇去,嘴里还恨声骂着:“贱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本

县主堂堂皇室县主,是你打得起的吗?你既然上赶着作死,本县主岂有不成全你的,今儿不活活打死了你不算完……”一边叫嚣着,一边对着许夷光又是打又是抓的,她本就比许夷光年长,素日又好骑马,身形颇健壮,手劲也颇大,许夷光一开始还避得开,到后来便捉襟见肘了,吃了她好几次亏,连头发都抓散了,左耳

后边一处也是火辣辣的痛。

看得一旁的春分又气又急又心痛,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偏挣脱不了红罗绿罗,只得大喊:“救命——救命——”很快便被堵了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了。

许夷光彼时已是累得气喘吁吁,见舞阳县主还是一副疯狂的样子,半点也不觉得累似的,大是厌烦。

还口口声声‘皇室郡主’呢,分明就是一市井泼妇好吗,不行,她得速战速决才成,不然待会儿引来了别人,瞧见了她和舞阳县主对打,她就算有理也要变没理,才真是吃亏也白吃了。

许夷光想着,趁舞阳县主喘息之际,眼疾手快的从发间拔下一支簪子,便向舞阳县主腕间的太渊穴刺去。立时一股麻痒难忍的感觉便如闪电般,从舞阳县主的手腕一路直通到肩上再布满整个后背,让她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来,忙后退了好几步,又惊又怒的看着许夷光厉声道:“贱人,你拿什么刺了本县主?你

好大的胆子!”

说着看向新安王府的二小姐主仆三个,“你们都是死人吗,没见我手都快被这贱人给弄断了?还不快上前替我把人给制住了,再把她身上藏的凶器给我找出来,我好找镇国公老夫人评理去!”

新安王府的二小姐一脸的迟疑与为难,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先前就该说什么也不随嫡姐过来的……

可到了这个地步,哪是她想退缩就能退缩的,只能带着自己的两个丫头上前,再歉然的看了许夷光一眼,主仆三个一起上手,把孤掌难鸣的许夷光很快给制住了。舞阳县主这才转怒为喜,居高临下的看着许夷光,得意洋洋道:“贱人,你倒是再嘴硬,也再反抗本县主啊!还敢瞪本县主,本县主今儿就把你们主仆从这里推下悬崖去,反正死无对证,谁知道你们到底是

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还是被人给推下去的?”

本来只是忽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随口一说而已。

说完后却觉得,这个主意还真不赖,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就那么轻轻一推,便可以既替母妃出气,又抢回自己的心上人了,错过了这次机会,可往哪儿再找下一次机会去?舞阳县主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不可言,因冷声吩咐自己二妹的两个丫鬟:“你们两个,把她拉到悬崖边,给本县主推下去,红罗绿罗,你们两个把她的丫头也给本县主推下去,回去后本县主都重重有赏,

至于二妹妹你,我也定会让母妃与你说一门好亲事的,所以,都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休怪本县主不客气!”

活生生的两条人命,自她口中说出来,竟跟两只小猫两只小狗似的,弄死了也就弄死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唬得新安王府的二小姐和她的两个丫鬟都是面无人色,从来都知道嫡姐/县主不是个好性儿的,只看她屋里服侍的人虽然赏赐多在府里也体面,却是动辄得咎,非打即骂便可见一斑,但依然没想到,她何止

不是个好性儿的,她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竟然一言不合就要人的命!

便是红罗与绿罗,也唬得不轻,丫头婆子县主打杀了也就打杀了,许二姑娘可是官家小姐,哪是随随便便就能打杀的?若真做了,后果不堪设想……

惟有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新安王府的二小姐,希望她能劝劝舞阳县主,心里的后悔比之先前,更甚了一百倍。

新安王府的二小姐只得抖抖索索的开了口:“大姐姐,兹事体大,您千万别冲动……纸终究包不住火,不然、不然……”还没‘不然’出个所以然来,已被舞阳县主冷笑着打断了,“不然怎么样,难道本县主还怕她不成?本县主既敢做,就不怕事后事情会曝光……你们不敢做是不是?行,你们不做,本县主自己来,等回了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