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妇孩子都生好几个了好吗?
万幸这一世,一切都还来得及,他绝不会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重蹈上一世的覆辙,也绝不会再让自己重新体验一遍上次的心痛与后悔,还有遗憾与不甘!
傅御想到这里,不免又想到了那日在正阳大街的惊鸿一瞥。那日他刚轻装先赶回京城,看着隔世再见,既陌生而又熟悉的京城,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要怎么样,才能尽快与朝思暮想的人儿,来一次自然而然的“偶遇”,让她至少先记住他的脸,知道世上有他这样
一个人?
他自问哪怕是与傅烨比他最为人称道的脸,自己也不差什么。
不想经过正阳大街时,就听路人们说起了前面银楼有人在闹事,招呼大家都去看热闹,他恍惚听见了一个‘许’字,便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着似的,鬼使神差挤进了人群看热闹。
然后,就这样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儿,还跟她打上了照面,这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是什么,可见老天爷也知道上一世亏欠了他和她,这一世特地补偿他们来了!
傅御大是激动,但激动过后,便立刻意识到,自己心爱的人儿是遇上麻烦了。前世造化弄人,他们相遇得太晚,顶着叔叔和侄媳妇的名分,他为她做什么事的立场和资格都没有,惟恐做了反倒让人瞧出端倪连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在自家后宅那个牢笼里挣扎,直至最后终
于年轻轻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也就罢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了,他拼命让自己的羽翼变得更强壮,不就是为了保护她不受风吹雨淋吗?
于是傅御很快结合手下人查到的几个疑点,猜到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情,自然也知道了许夷光母女,尤其是李氏在许府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他记得很清楚,前世她早早就没了母亲,没了母亲,父亲又不疼爱看重,只能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的孩子,日子过得有多艰难,可想而知,他回来后,虽远在千里之外,也想到了这一点。
所以设法打发人千里迢迢赶回了京城,看能不能尽可能的帮助她,保护她。
倒是没想到,这一世她母亲竟然一直活着,那她上一世的继母,自然也只能一直当她的妾,也因为如此,他暂时把精力都放在了为未来打拼上,想着有亲生母亲的庇护,日子再难也该难不到哪里去才是。
未料就是这一想当然,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到最后不得不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奋起反抗,那他自然要助她一臂之力。
如此方有了许明孝不但被罢官,还被革了功名之事。
就算是未来的岳父,欺负了傅御的人儿,他也绝不会手软,何况看敏敏的样子,应当早不把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当一回事儿了,她不当一回事儿的人,他自然更不会当一回事儿!
只是想到许明孝这个可恨的虽已短时间兴不了风做不了浪,委屈不了许夷光母女了,却还有另一个可恶的人傅烨在一旁虎视眈眈,傅御心里的喜幸免不得打了几分折扣。
谁能想到这一世大哥大嫂会胆大包天得连母亲都算计,以致傅烨还是与他的敏敏赶在他之前,先打上照面了呢?听说傅烨还对敏敏十分有兴趣,前阵子还缠着母亲要去许家的家学念书,也就许明孝近来出了宠妾灭妻的丑闻,这事儿才暂时作罢了,但傅烨的性子他知道,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真是越想越火大,他一
定要想个借口,尽快痛揍傅烨一顿,方能稍减他心头之恨!不过,傅烨自来听大哥大嫂的话,且他至今一无建树,在家族的大情小事上,都没什么发言权,如今许明孝罢了官,还没了功名,大哥大嫂答应他娶敏敏的可能性越发微乎其微,——这也是傅御一定要弄
掉许明孝功名的另一个原因,如此大哥大嫂必定会认为一个白身,还名声不好之人的女儿,哪有资格做侯府的少夫人?
反观他就不一样了,他已有了足够高的官职和军中的威望,对家族已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决策权,自然对自己的亲事,也有了一定的选择权和决策权。
只要他坚持,他相信最后自己能一定得偿所愿,而敏敏的父亲和娘家给不了她的尊重与荣耀,等他踩到自己的肩膀上,自然都会有了,不过前提是,他得先让她愿意嫁给他,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他想了她太久,心疼了她太久,已连丝毫委屈都看不得她受了,尤其是他自己给的委屈……
傅御想得出神,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到了靖南侯太夫人的荣禧堂,还是门口小丫头子脆生生的问安声传入耳中:“见过四老爷。”他才回过神来,忙敛住思绪,沉声“嗯”了一声,抬脚进了荣禧堂,去见靖南侯太夫人。
第61章 吃得咸鱼抵得渴
也不知道许明忠与许老太太说了什么,总之许老太太再没说过要找李氏麻烦之类的话,反而打发跟前儿得用的妈妈送了好些药材补品过来给李氏,说是给她养身子的。除此之外,还让贴身妈妈带了一摞十两一张的小额银票,共计五百两给李氏,说是如今李氏和许明孝都病着,需要用银子的地方比以往更多,让李氏务必将这五百两留下,大小也是个补贴,还说让李氏放
心的用,等这五百两用完了,她再打发人送来。
简直跟以前判若两人,不知前情的人见了,还当许老太太真是个宽和体贴入微的好婆婆呢。
李氏把药材补品都收了,银子却让许老太太的贴身妈妈带了回去,只说她和许明孝都有月钱,一应吃穿用度也自有公中按时分发下来,并没有其他使银子的地方,所以心领许老太太的好意就够了。
那贴身妈妈赔笑着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李氏只是不松口,贴身妈妈没办法,只得辞了李氏,带着银票回了松鹤居去。
吴妈妈这才小声与李氏道:“太太,既然老太太诚心给您,您怎么就不收下呢?有了这五百两,老太太和舅爷他们在那边,足够丰衣足食整一年了。”李氏闻言,淡笑道:“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我除了补贴娘家,并没有其他花销,她以前从没单独给过我的,如今却给了,不是先打我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我若是收了,就代表我到底还是能为银子折腰
的,那之前又是不要银楼又是不要庄子的,不是成了笑话儿?至于娘和哥哥们,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总能想到其他法子的。”这话许夷光很是赞同,点头道:“娘说得对,这银子万万不能收,药材和补品都是看得见的,谁用了,用了多少,总得对得上,银子却不一样,回头娘没有送去碾伯所,也让人说送去了碾伯所,娘总不能每
个人都去分说解释吧?我早说过银子的事只管交给我,所以娘和妈妈都别再担心了。”
而松鹤居许老太太得知了李氏怎么也不肯收下银票后,却是恼怒至极,她一片好意,李氏个不识抬举的,却在她面前拿起乔来,忘了过去十几年在她面前,是怎样做小伏低的了吗?
都怪长子,非要她答应再不许在李氏面前摆婆婆的架子,否则绝不会再管次子,不然她何必受这个气!
哼,不要算了,她还节省了呢,反正受苦受穷的又不是她的娘家人,李氏都不心疼他们了,她还心疼个鬼啊!
大太太得知李氏拒绝了许老太太的银子后,则是一阵不忿加头疼,二房的破事,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他们大房到底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样一块牛皮糖!
然想到许明忠的叮嘱,如今自家惟有加倍的善待李氏母女,以免再被人以此来做文章,危及许家的名声,大太太再头疼也只能忍下,开始想起到底要怎样,才算是‘加倍善待’李氏母女来。
不要银子是吗?行,那就折成首饰布匹吃的用的,尤其是夷丫头的,更得精美华贵,李氏自己清高,总不能让女儿也跟着自己一起清高,一起委屈吧,哪个当娘的都做不到。
话说回来,李氏这次的气性也未免太大了些,难道以后不打算过了,不打算让许家接济她的娘家人了不成?既然娘家还是得受夫家的接济,如今又何必拿乔至厮呢!
于是继许老太太之后,大太太也打发人送了好些东西到李氏院里来,从首饰布匹到吃的用的,应有尽有,着实大手笔得让人咋舌,也不知道全是公中出的,还是大太太体己也添了些?李氏看到那些精美的首饰和布匹,想到许夷光都十二岁了,却连一套真正像样,真正拿得出手的头面首饰都没有,果然再做不到回绝了,就像大太太想的那样,她可以委屈自己,却舍不得委屈自己的女儿
。
可这算什么,她们母女的眼泪和委屈,就只能换来这些没有真情实感的身外之物吗?还是许夷光劝她:“娘,您想收下就收下,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您嫁了许家,许家便理所应当承担您的一应吃穿用度,我是许家的女儿,许家养我就更是天经地义了,只要我们没用这些东西来补贴外祖母
他们,便谁也不能再有半句二话。”
至多将来离开时,她们把一应许家的东西都留下,这些年的吃穿用度,也加倍的还给他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