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的这一巴掌打蒙了安母,她猛地转过头,嘴角挂着血,头发有些许凌乱,压抑了许久的悔恨,恐惧嗷的一声对着安父发了出来,“是,她是我女儿,可安承是我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毁了我儿子,我求过她了,我让她离开阎家,可她怎么做的?她连我这个当妈的话都不听,全京都城谁不知道沾上阎家就得不了好,阎家大小姐的儿子都让人给毁了,她安淳的弟弟人家想碾死还不是跟碾死小蚂蚁一样?利弊我跟她分析了,她为了男人顾我们的死活吗?”
一想到那人的威胁,安母刚刚腾起的一丝愧疚瞬间被怒火驱走,再想到今天安淳坚决要留在阎家的样子,她就恨自己当时怎么没上去掐死她。
她自己承受了多少压力?
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自己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伤哪个最终疼的不都是自己?
他们是普通百姓,跟那些人斗不起,丈夫这个人优柔寡断,跟他说了有用吗?
只会徒增他的烦恼,这些苦,她只能自己吞,今天若不是她伤了安淳,心疼的厉害,她怎么多不会说出来的。
“老天啊,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啊……”安母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本就是个普通家庭,怎么就不能普通的活着?
听着妻子的痛哭,安父顿时跟斗败了的公鸡一般,整个人蔫了下来,他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一滴泪砸在了乳白色的地板砖上。
京都医院。
狄笙神色黯然的从安淳病房里走了出来。
古影在走廊等着,见狄笙神色不好,她赶忙迎了上去,看了眼病房方向,她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还是不说话?”
狄笙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示意古影跟着她离开。
进了电梯,狄笙才开口,“她要真什么都不说我就不担心了!”狄笙一想到她进门后安淳跟没事儿人似的问她怎么来了,狼妞在家乖不乖,还主动说了跟肚子里的孩子无缘,看的出来她确实伤心,但更多的是已经释怀了。
从钟静书出来到她进去,中间就空了不到一小时,她怎么就这么快想通了?这根本就不正常。